尉迟然拿着电话在那里寻思了许久,最终还是拨通了初夏的电话,不过他拨打电话的时候是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打电话之前,那种不信任又充斥了他的全身。对于方寻忆,他是信任的,但是方寻忆对立还有一个人格,那就是丰瑞。
别说尉迟然了,就连方寻忆自己都不知道对立的这个人格到底想做什么。
初夏接起电话后,焦急地问:“你到底去哪儿了?”
尉迟然看了一眼门口道:“你先听我说……”
尉迟然又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知给了初夏,并且追问初夏有没有查清楚关于1968年至1978年间,那26个人的身份,因为现在可以排除10个人了。
初夏闻言,很是吃惊,没有想到铁衣门也会牵扯到此事中来,更没有想到,尉迟然推测出,此事有可能是铁衣门给孤军的一份委托。
亦或者,铁衣门内出现了叛徒。
初夏道:“你稍等一下,我用其他电话联络侯万,我直接问他,你可以听着。”
尉迟然在电话这头安静的听着,听着初夏那头免提电话传来的声音,等待音大概十秒后,侯万接起电话,却没有作声。
初夏则是向他汇报了尉迟然之前的经历,着重说了关于那10年间有10名铁衣门门徒进入地鸣楼的事实。
说完后,初夏又道:“麻烦侯部长提供下那10个人的名字。”
侯万迟疑了一会儿,开始念着名字,初夏同时开始记录。
念完之后,侯万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初夏问:“这件事,你明明清楚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隐瞒?”
侯万道:“这也是给尉迟然的锻炼。”
初夏道:“锻炼?万一他在这个过程中失败了怎么办?”
侯万笑道:“他不会失败的,好了,你们可以继续调查,就这样。”
电话挂断,初夏又拿起另外一部电话对尉迟然说:“你都听到了?”
尉迟然没说话,只是站在那拿着电话沉思着,在脑子中反复回忆着之前初夏与侯万之间的对话。
孤军果然知道那10名门徒的名字,也就是说,自己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要不就是铁衣门委托孤军来调查此事,要不就是铁衣门内部出现了叛徒。
密讳甲胄是铁衣门的至宝,属于机密中的机密,所以,铁衣门不可能委托孤军来寻找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么答案就只剩下铁衣门内部出现了叛徒。
同时,初夏在电话中说“万一他在这个过程中失败了怎么办”,而侯万却是自信满满的回答:“他不会失败的。”
为什么侯万会如此自信自己不会失败?
这是尉迟然最在意的一件事。
尉迟然说出自己的推测后,初夏这才恍然大悟:“你说的没错,的确应该是铁衣门内部出现了叛徒,这个叛徒会是谁呢?”
尉迟然又道:“我现在最在意的是孤军的行为方式,和派我来的目的。”
初夏疑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
尉迟然只说了四个字:“密讳甲胄。”
初夏这次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孤军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密讳甲胄,他们将人派进铁衣门也是为了这个,最终密讳甲胄消失,线索停留在地鸣楼这里,所以,干脆就把你派进去了?”
尉迟然道:“别忘了,在孤军方面,认定我的身份是司马家族缝千尸,而我肯定也不会向其他人承认我孤军的身份,就算我在地鸣楼内,向几个知情者也是称自己是缝千尸,如果我真的找到了密讳甲胄,交给了孤军,事情一旦走漏风声,异道之中就会知道,是缝千尸的人拿走了密讳甲胄,而与孤军没有丝毫关系。”
尉迟然的推测让初夏觉得浑身冰冷,原来孤军是将他们几个人当做了夺取密讳甲胄的工具,换句话说,如果真的达到了目的,找到了密讳甲胄,不需要孤军将他们灭口,铁衣门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铁衣门的狠毒初夏早有耳闻,落在他们手中,如果能马上死,都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初夏立即问:“你如今怎么打算?”
尉迟然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侯万要那么认定,我不会失败。”
初夏问:“对呀,为什么?”
尉迟然再次看向门外:“我怀疑,除了我和方寻忆之外,在这座楼里还有孤军的人,而这个人一直在帮助我。”
初夏寻思片刻道:“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鲍君浩和索凝,按你的说法,索凝并不聪明,而且时间也合不上,她应该不是孤军的人,那么就剩下鲍君浩了?”
尉迟然否定道:“鲍君浩也不是,他是孤立派的,他在确认我和方寻忆身份之后,呼叫了突击组来逮捕我们。”
初夏道:“那会是谁呢?”
尉迟然道:“已经排除了可以排除的人了,所以,接下来只剩下两个。”
初夏脱口而出:“索昌明和钟芳?”
尉迟然道:“没错,别忘了,早年孤军渗透进了司马缝千尸一族,这种方式他们可以故技重施,用多少遍都可以,但是有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卧底,是如何让上面密讳堂的人选中自己的?”
初夏道:“应该是索昌明。”
尉迟然问:“为什么你认为是他?”
初夏解释道:“如果他不是,他为何要那么简单就收你为徒弟?按照你所说,这不就等于在帮助你吗?”
有一定的道理,可是,索昌明现在是迫切想离开地鸣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