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然抓着棺材边缘坐起来,借着暗光看着自己胸口的鲜血,衣服上明显还有个洞,那是子弹造成的,可自己为什么没事了?
完了,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已经变成鬼了?尉迟然脑子中冒出这样一个怪异的念头,他环视周围,看到自己的枪和证件还摆在桌上。
对了,那个方寻忆呢?他人呢?
尉迟然从棺材中爬出来,感觉自己浑身难受,就像是发烧了一样浑身肌肉疼痛。
尉迟然看着四周,随后走向洗手间,站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然后脱掉全是鲜血的上衣,却发现胸口有个红色的印记。
红色印记应该是自己中弹的地方,自己也没穿防弹衣,而且清楚感觉到被子弹命中,为什么没事呢?
难道自己在做梦?尉迟然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很痛,不是做梦。
就在此时,尉迟然从镜子中看到了走进客厅的方寻忆,他换了一身衣服,手中还提着一个购物袋。
尉迟然转身看着方寻忆,方寻忆则将袋子举起来:“这里有衣服,快换上吧。”
尉迟然伸手拿过袋子问:“发生了什么事?”
方寻忆也不回答,只是道:“总部的人快来了,你抓紧时间。”
尉迟然没有换衣服,只是追问:“你不是中枪了吗?为什么你没事?我清楚记得那颗子弹穿透了你,又命中了我。”
方寻忆淡淡道:“袋子里是我的衣服,也许不合身,你先穿着。”
尉迟然低头看着袋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刚才到底……”
方寻忆不耐烦道:“先换衣服!”
尉迟然只得将衣服换上,方寻忆则立即将尉迟然的衣服收拾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尉迟然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寻忆解释道:“你中毒了,产生了幻觉。”
尉迟然一把抓过方寻忆手中自己换下的衣服:“那衣服上的血怎么解释?你为什么要换衣服?”
方寻忆沉默了,只是看着尉迟然。
突然,尉迟然去扒方寻忆的衣服,方寻忆一把将他推开:“你干什么?”
尉迟然道:“给我看看你的后背。”
“你有病吧!”方寻忆皱眉道,“我说了,那是你的幻觉!”
尉迟然摇头道:“不是幻觉,你和我都中枪了,可是为什么我们都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寻忆转身下楼,尉迟然跟着他下楼来到他所开的那辆黑色福特轿车跟前,看着方寻忆将尉迟然的血衣放进一个塑料袋中封好。
此时,远处驶来了数辆带有pw标志的汽车,方寻忆压低声音道:“之前中枪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和你都会有麻烦。”
尉迟然纳闷地看着方寻忆,一头雾水。
大批pw的干员从车上下来,为首者与方寻忆在那说着什么,随后,方寻忆将尉迟然带到一辆厢式货车跟前,示意他上车去。
此时天已大亮,尉迟然抬手看表,才知道已经上午十点了。
自己中枪前是凌晨四点,也就是说,从中枪后到现在,自己在棺材内睡了好几个小时。
自己真的中枪了吗?还是说,那是幻觉?可衣服上的血怎么解释?
尉迟然站在车门口,看着外面那些封锁现场的pw干员,满脑子疑问。
厢式货车内,一名pw干员对尉迟然进行了询问。尉迟然除了隐瞒中枪的事情之外,将其他的事情都全盘托出。
那名干员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尉迟然,目光忽然间落在尉迟然外套内的t恤上,抬手指着道:“你里面的t恤上怎么有血?”
尉迟然虽然换上了方寻忆给的外套,但里面那件t恤却没有换。
干员说着上前解开了尉迟然衣服的纽扣:“你受伤了?”
尉迟然笑着摇头:“没有。”
干员问:“那血是怎么回事?”
此时,尉迟然看到方寻忆出现在了门外,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
尉迟然撒一个活了22年来最弱智的谎话:“我有牙龈炎,这些是牙血。”
干员看着尉迟然t恤上那滩血:“牙血?”
尉迟然勉强笑道:“牙血,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尉迟然觉得自己的笑容都要凝固在脸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牙血,而在他说出那句谎言的时候,站在车外的方寻忆也为之一愣。
干员勉强笑了笑:“是吗?看样子,你牙血的量挺大呀。”
尉迟然脱口而出:“我每个月有那么几天都要大量流牙血,就像口腔来例假一样……”
干员闻言,差点没呕出来,却又忍住了,只是点了点头。
车门外,方寻忆脸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尉迟然被反复审问了足足两小时之后,又被带到了位于华人城南区的pw总部。
pw总部没有高楼,最高的建筑只有三层,但占地面积很大,整栋楼在平面是l形的,相比位于城中心的警察总局,这里要显得寒酸很多。
但是要进入pw总部,必须经过虹膜、指纹验证,一旦有重大事件发生,进出总部还需要基因检测,以保证犯罪分子不会找到漏洞偷偷混入其中。
被带进总部后,尉迟然被两名干员直接送进了一间审讯室当中,然后又在那里百无聊赖地喝了一个小时的咖啡,期间不断有人来续杯,还送了各种美味的点心。
尉迟然也不客气,又吃又喝,最后干脆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
就在尉迟然趴在桌上即将熟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