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然问:“你出来代替方寻忆把我救了出来?还把温馨的尸体带出来了?”
“不是我。”丰瑞立即摇头道,“你冲着方寻忆开了一枪,那一枪的确让他从幻觉中惊醒,那时候控制身体的还是他,只是他被人打晕了,我也不知道打晕他的那个人是谁。”
尉迟然纳闷:“你刚才说,方寻忆中了幻觉,你却没事,可方寻忆被人打晕了,你也晕过去了,这个说法似乎矛盾吧?按照前面的说法,方寻忆就算晕过去了,你的意识也应该是清醒的啊?”
丰瑞耐心解释道:“我和方寻忆共用一个身体,当他控制身体的时候,我等于是住在他身体内的一个旁观者,一个大脑内有两个意识,就相当于一台电脑有两个cup一样,一个停滞了,另外一个还可以保持运行,所以,他中了幻觉,我还可以维持清醒。可要是被打晕了,或者是被杀死,就等于是电脑被拔掉了电源,现在,你明白了?”
丰瑞所说的似乎有一定的道理,可尉迟然还是不愿意相信。
尉迟然问:“那你们是分时段控制身体的?为什么我认识方寻忆之后,没见过你出来?”
丰瑞道:“我们俩的性格大不一样,他比较像正常人,而我,怎么说呢,就像是个暴躁的疯子,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活动,我要不沉睡,要不旁观,而且,我要控制身体只有两种方式,要不是方寻忆短暂的死了,要不就是他睡着了,你也知道方寻忆是不用睡觉的,而且我也不愿意出来,毕竟还不需要我登场,不是吗?”
尉迟然看着奇怪的丰瑞,他仿佛比方寻忆更有自信,但又似乎喜欢当个旁观者。
方寻忆是个不死人这已经很匪夷所思了,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自称自己才是本体的丰瑞,这是方寻忆的阴谋吗?
尉迟然问:“是什么人救了我们,你不知道?”
丰瑞摇头道:“这个人很奇怪,上次在沼泽他不仅救人,连尸体都救出来了,所以,我想这个人肯定认为关鸿儒和这具尸体都很重要,尸体中肯定有什么秘密。”
尉迟然问:“象沙跑了,关鸿儒也生死不明,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丰瑞淡淡笑道:“听你的语气,似乎相信我了?信任是很重要的,尉迟然,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吧?”
尉迟然当然知道,也隐约感觉出丰瑞话里有话。
丰瑞问:“你对象沙这个人怎么定义?”
尉迟然道:“他应该不是个绝对的坏人,他之前没开枪杀了我,这就是证明,我想,他应该有苦衷吧。”
丰瑞道:“你这个人很奇怪,明明对一切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但却试着去理解周围的人。”
尉迟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丰瑞果然与方寻忆大不一样,说话不喜欢兜圈子,直来直去,一针见血。
丰瑞又问:“你有没有想过,象沙为什么如此熟悉这条路?”
尉迟然道:“他曾经来过,他自己也说了。”
丰瑞道:“没错,他来过,执行任务的时候来过,后来盗猎和为军方捕捉怪异生物的时候也来过,可他竟然来过彼岸谷,知道避免幻觉的方法,而彼岸谷对面就是哭村的地带,就是孟艮府,那么他为什么要去孟艮府呢?”
尉迟然寻思了一下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作为军方的人曾经刺探过哭村,第二种,他没有去过,是有人告诉了他如何通过彼岸谷的方法。”
丰瑞又问:“你说他是双面间谍,他的目的是什么?”
尉迟然道:“大概是复仇吧?他成为了军方的实验品,妻子和孩子也因此而死,在成为pw黑证后,pw并没有太快对军方下手,而军方又再次找上了他,于是他决定利用双方的矛盾,再进一步将矛盾扩大。”
丰瑞道:“和我想的差不多,而且,不是整个军方都参与其中,而是一部分,而且这部分绝对不忠于王室。”
丰瑞的这番话,让尉迟然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尉迟然立即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方寻忆不告诉我,王室内一直帮助他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你的朋友,对吧?而他,也不想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丰瑞终于抬眼看着尉迟然:“你真的很聪明,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抓到线索,没错,王室里的那个人,的确是我的朋友,而不是他的,每次要见对方的时候,都是由我控制身体和意识,而这个人也希望我可以帮助王室铲除这批越战余孽。”
尉迟然纳闷:“越战余孽?”
丰瑞道:“没错,越战期间,t国与美国站在一起,但因此还是遭受了损失,没想到多年后这批人又死灰复燃了。不是这个军方都参与了人体实验,只是其中一部分,但就算是王室也毫无头绪,而pw哪怕有证据,也无法直接逮捕这些人,因为有些事无法公开,所以,王室绕着圈子,把我弄进去,但没想到的是,pw内部已经渗透进了孤军的势力,孤军觉得这一切与缝千尸有关系,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参与了他们的计划,孤军委派我们这个任务的目的,说到底,就是为了引蛇出洞,但没想到,首先引出来的竟然是象沙这条蛇。”
从象沙的种种表现可以分析出,他虽然知道很多真相,但唯独不知道1944年发生在孟艮府哭村的那件往事,直到冥耳的人说出那个故事之后,象沙心里才有了自己的答案,可那个答案也是他推测出来的,所以,他需要快速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