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挑眉:“你若是身陷囹圄,如何替秦大人他们洗雪冤屈?”
“那……。”君青蓝迟疑了:“等案子了结了,我再去自首吧。”
陈墨白微笑着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这些以后再说,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将进入白营的黑营人杀死只是第一步,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
暗牢中的机关都是单向开启,并没有给白营中预留任何出口。他们想要出去唯一的机会便在黑营。等到约定离开的时间到了,黑营留守的值夜人自然会主动打开通道。这便是他们唯一生存的机会。
而在这计划之中,最大的变故就是黑营留守的值夜人。没有人知道那人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功夫有多么厉害。对付他当然不可能用方才的法子,而他们却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机关开启后半个时辰,公主府的侍卫便会下入到白营中。那时,若是还没有离开,他们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然而,事情的发展瞬息万变,完全容不得人考虑。
机关墙在咯吱吱的沉闷声响中缓缓开启。如同黑暗中张开的巨口,仿佛随时都可以将人吞噬。
众人身躯不可遏制的颤了颤,兴奋与恐惧交替,叫人生出片刻的茫然。
君青蓝瞧向陈墨白,二人眼底均明亮如星,心照不宣。君青蓝忽然拧转了身躯,娇弱无力栽倒,陈墨白则将她打横抱起。率先踏上了黑营那侧未知的道路。
众人尾随其后,才刚刚跨过门槛,机关墙便轰隆一声落了下去。彻底将去路封死了。巨大的声响激的人一哆嗦,众人默默瞧向身后黝黑结实的墙面吸了口气。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能携手向前!
君青蓝也在那个时候表现的更加孱弱,将整个面孔都埋入到陈墨白臂弯中。陈墨白将手臂收拢,将她抱的更紧。
因为牢房的特殊构造,黑营每日放风时必须留下一人值守。否则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白营里。
今天留下的值守人叫做孔晨,曾经是府衙的一个师爷。因撺掇着主子贪墨了巨额的银两而获了罪。这个人颇有些小聪明,杀人的本事却并不高明。
长乐公主瞧中的就是他聪明的头脑和狼心狗肺的恶毒心肠。据说,黑营中那些折磨人的变态手段,十之八九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孔晨站在隧道的尽头,眯着眼瞧见一马当先的陈墨白抱着君青蓝走来。两人此刻都穿着黑营的衣裳,地道中又昏暗模辩,瞧不清楚各人的样貌。孔晨瞧了一眼便不再多想,只当作有同伴受伤,叫人给抱了回来。黑营中各个冷血无情,孔晨才不会关心受伤的兄弟是死是活。他默默靠着墙壁,只等机关彻底落下后便抬脚走人。
“孔兄留步。”陈墨白骤然开了口。他此刻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与原本的清越半点不相同。
孔晨回头去看,枯瘦的手指轻捻着上唇的胡须,小眼睛微眯着,一瞬不瞬的打量着陈墨白。
陈墨白早在面颊上涂了些许黑灰模糊了面目,加之地道昏暗。孔晨瞧了半晌,也分辨不出是谁在同自己说话。
“这位兄弟瞧着有些眼生。”孔晨离他们远远的,满目戒备。
陈墨白微笑:“我刚来不久,孔兄却是才高八斗连大哥佩服敬仰的能人。我这样的无名小辈自然入不了孔兄的法眼。”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孔晨精明的面孔上露出几分得意。他不会武功又怎么样?头脑聪明就行了!平日连长乐公主不是都得向他请教问题?
想到此,不由便有些飘飘然。瞧陈墨白的眼神便添了几分和善。
陈墨白轻声道:“魏襄大哥看孔兄辛苦,今日又不得松快。特意吩咐小的给您带了礼物过来。”
边说着,他便边抱着君青蓝向孔晨靠近。
孔晨却狠狠皱了眉,猛然一声大喝:“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