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蓝挑眉:“你说吧。”
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样的话说出来真的有意思么?若真觉得不合适不说就是了,非特意问这么一句,还不是为了要将后面的重点说完?
这样的人往往是拦不住的。
“黄大人这一生并没有仇家,且乐善好施。若非得要说有人存心置他于死地的话,奴家以为……贵人们该去多了解些纹娘。”
“是么?”姜羽凡眨眨眼:“你这么说,可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到了秘密?赶紧说来听听。”
姜羽凡眼中的迫切反倒叫月初略有些瑟缩,随即便垂下了头颅:“很多事情……道听途说未必做的了真,还是贵人们自己去发掘更实在些精准些。奴家与纹娘从前到底也有些情谊,如今……怎么都不该在外人前诉说她的不是。还请,贵人们能体谅。”
姜羽凡听得皱眉:“这是什么道理?是你说要我们多注意些纹娘,叫你说说为什么要注意,你又不肯说了?”
月初摇头:“奴家虽是风尘女子,起码的道义还是懂得的。请贵人们莫要逼问奴家纹娘的不堪,奴家纵然是死,也断然不会说她一个不字。”
“你……你这……。”姜羽凡微颦了眉头,似乎在绞尽脑汁思考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月初比较合适。
“姜小爷,咱们走吧。”
君青蓝淡淡开了口,竟不肯再多留片刻,第一个从房中走了出去,甚至不曾同月初打个招呼。唐影紧随其后,亦如君青蓝一般半个字也无。
“你们等等我呢。”姜羽凡飞快追了出来,见唐影已经牵了马站在红酥手的花牌楼下瞪着他。
姜羽凡接过缰绳上马,瞧着君青蓝怨怪道:“怎么走得那么急?好些话还没有问清楚呢。”
“你问不出来。”君青蓝并不去瞧姜羽凡,神色淡然,语声里半丝起伏也无却笃定的很。
“怎么问不出?月初分明对纹娘有意见。”
君青蓝只将唇角勾了一勾并未解释,眼底却分明生出了几分讥讽。
“姜小爷,您还是不怎么了解女人呢。”唐影笑嘻嘻策马走近,在姜羽凡耳边轻声说道。
姜羽凡眨眨眼:“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定国公府上女人多了去了,小爷我能不了解女人?”
唐影抿唇笑道:“您可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最毒妇人心。妇人一张嘴有时候就如同刮骨钢刀,是天下至毒。然而,有些人愚蠢,每每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亮出来,叫谁都瞧见了。人家心生了防备,还怎么杀人?而有的人则不同。”
唐影咂咂嘴说道:“有些女人聪明着呢,她们会在致命的毒药外面裹上一层蜜糖,让人不知不觉的肠穿肚烂。这样的女人才是真的可怕。”
姜羽凡的眉峰颦的越发紧了:“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我方才问的不是月初么?怎么扯到了钢刀和蜜糖?”
唐影呵呵笑了一笑:“所以说,姜小爷,在与女人相处这一条道上,您还得多历练历练才是。”
姜羽凡哼一声:“说的这么厉害,你很了解女人么?”
“差不多吧。”唐影点点头:“至少燕京城和边城里,可有不少的花魁对卑职魂牵梦萦。”
姜羽凡声音滞了一滞,切了一声并不在意。侧首瞧向了君青蓝:“他这一番胡言乱语,你听得懂么?”
君青蓝只轻轻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你听懂了?”姜羽凡瞪大了眼:“唐影谈起来女人头头是道,那是因为他阅女无数。你君青蓝日日混迹在死人堆里,什么时候也有了女人?不对呢……。”
姜羽凡皱眉冥思苦想:“你与端王爷不是……你喜欢的不是男人么?”
君青蓝狠狠白了他一眼,忽然用力打马向前冲了去,把姜羽凡远远给抛在了后面。有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实在不适合交流!
君青蓝这一路上都不曾再同姜羽凡说过半个字,回到客栈时已然是午时后。她一头扎进了屋中,将今日了解到的事情一一记录在忠言薄上,之后,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忽然毫无征兆起了身,开门便要出去。
“要去哪?”李从尧正站在门口静静瞧着她。
“刚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想到黄老的老宅子去瞧瞧。”
高岭之花般的男人狠狠皱了眉:“什么时辰了,你不知道么?”
“……恩?”君青蓝有心说不知道,但瞧着眼前男人锋锐如剑的眼神,硬生生将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她坚信,自己这会子要是敢说一句实话,那人能毫不犹豫撕下她几块肉来。
瞧着眼前女子呆头呆脑,眸光闪烁,李从尧只觉一股子无名火毫无征兆就生了出来,狭长凤眸越发幽深:“你不饿?”
“……啊?”
君青蓝的肚子极其配合的咕噜了一声。眼看着女子蜜色肌肤上生出了两朵嫣红,似被上好的胭脂淡淡晕染。一瞬间竟透出别样风情。
“好像……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君青蓝素来清冷,比男子还要坚韧,李从尧何曾瞧见过她如此娇羞的小女儿之态,一时间晃了晃神。眼底的锋锐便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化作淡淡无奈。
“有天大的事情,且等用罢了午膳再去办。”
他缓缓踏入屋中,容喜紧随其后,将手中捧着的托盘放在桌案上:“奴才今日尝试着做了些管州府的特色美食,大人您尝尝看,水准如何?”
君青蓝咦了一声,眼底便生出了几分兴趣。管州府的特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