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掠过池塘将君青蓝鬓发掀起,拂过她蜜色莹润的肌肤。许是被鬓发撩拨的瘙痒,清美女子眯了眯眼,湖光投射入眼中,那一刻瞧着,竟有些高深莫测。
姜羽凡瞧的心里咯噔了一声,方才的自信顷刻间便荡然无存了:“怎么……我说的不对?”
君青蓝却并不去评价,只微微勾了唇角:“姜小爷法子多,面子大,请想个法子将县丞唤来吧,我有重要的话要同他说。”
“……哦。”
姜羽凡微颦着眉头,心中疑惑不止。明明是她忽然提起了案子,却半个字也不肯说,只叫他去将县丞唤来,这是什么道理?但,姜羽凡有个好处,他潜意识中对君青蓝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但凡是她吩咐的事情,他从不会拒绝。
功夫不大,便瞧见县丞同姜羽凡一前一后过来了。
“姜小爷说君大人那里有北夏要紧的公文需要小人立刻传达给县令大人?”
君青蓝的眉峰不可遏制的颦了一颦。姜羽凡居然……用了这么个理由?假传圣旨,这胆子简直大的没了边了。
姜羽凡恰也瞧着她眨了眨眼,天高皇帝远,事出紧急,不拘小节。
“呵。”君青蓝别开了眼不去瞧他,朝着县丞拱了拱手。
“抱歉的紧,姜小爷怕是方才会错了我的用意,之所以请你出来是有句重要的话想同你说。”
县丞愣了一愣:“若是不急还请大人稍等些时候,公堂上实在……。”
“就是公堂上的事情,你且附耳过来。”
君青蓝面色凝重,县丞碍于身份不敢拒绝,只得向她凑近了几分,在与她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定。
君青蓝轻启朱唇,在他耳边低语。姜羽凡离得远,便也朝前凑近了去,无奈君青蓝声音实在小的可怜,任凭他拔长了脖子却始终听不真切。
功夫不大便瞧见县丞眼睛一亮,眉目中俨然藏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在姜羽凡的震惊中站直身躯,朝君青蓝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弯腰的程度,瞧的姜羽凡瞠目结舌,半晌没能说出半个字出来。却在他尚未反映过来的时候,县丞飞快直起了身,之后,便一溜烟跑了。
姜羽凡瞧的咋舌:“你对他说了什么?我以为那县丞该是个又闷又沉的人物,居然能开心的像个猴子?”
“……呵。”君青蓝觉得,姜羽凡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开心的不该是孩子么?同猴子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跟我说说呢,你同他说了什么?”
君青蓝微勾了唇角:“不要急,且等着吧。应该会很快。”
姜羽凡狠狠颦了眉,很快是怎么个意思?若是不想叫他知道你倒是不要叫人瞧见呢,如今这感觉叫人心中真是……难耐的痒!
君青蓝说很快竟然真的快。姜羽凡才在平台上转了五个圈,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自内堂传来。微一侧首,便瞧见县丞急不可耐的跑了来。
“君大人,君大人!”县丞高声叫嚷着,眉目中皆是难掩的喜气洋洋:“破了破了,真的破了。”
君青蓝只将唇角微微勾了一勾并未言语。神色中带着早知如此的淡然。
姜羽凡却觉得内心已然抓狂的要崩溃:“能不能有个人给我解释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县丞火急火燎伸出手去攥住君青蓝手臂:“我们大人要见您,快随小人一同到内堂去吧。”
县令居然也来了?
县丞力气大的很,险些将君青蓝给扯了个趔趄:“慢些,我自己能走。”
姜羽凡哪里能放过眼前的热闹,紧跟在二人身后回了后堂。
县令果然早在屋中端坐,瞧见君青蓝进来立刻起身行礼:“多谢君大人相助。”
这说辞,叫姜羽凡越发觉得如坠云雾。他与君青蓝一同进了县衙,她做了什么?怎么就能让县令和县丞两个人都这般毕恭毕敬?
“若非大人提点,今天这案子怕是永远也不可能顺利了结了。”
“……什么?”
姜羽凡瞪大了眼,那妇人投缳的案子有什么大不了?了结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哪里值得堂堂迎山寨的县令如此郑重其事的道谢?
“无非举手之劳,县令大人是当局者迷。”君青蓝微笑颔首,并不为自己争功劳。
“君大人何需客气。”县令笑道:“我这迎山寨地方小,位置偏,却也对君大人的事迹早有耳闻,听说您是北夏最厉害的仵作。若不是您的话,我们大公主的案子又哪里能真相大白?”
县令口中的南疆的大公主便是因鹅绒枕死在了燕京鸿胪寺中那位可怜的和亲公主,当初事情闹的那么大,南疆使臣回来以后,定然会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南疆王。那案子是君青蓝负责督办,君青蓝的名字自然也被南疆那些有心人给牢牢记住了。
只是,这铭记,怕并不都是善意。
“县令大人谬赞了。”君青蓝微笑着开口,眼底并无半分的惧意,自然也并不骄傲得意:“天下自有公道和正义,我无非是竭尽所能,还公义于人间,并不值得赞扬。”
“不就是个简简单单的投缳案么?也值得你们如此郑重其事的感谢?”姜羽凡再也无法忍耐,闷闷开了口。
“这位是……。”县令呼吸一凝,瞧向姜羽凡。
“这位便是北夏定国公的小公子,锦衣卫百户姜羽凡姜大人。”县丞立刻低声向县令介绍。
“哦。”县令半敛了眉目,微微朝姜羽凡拱手:“姜大人好。”
姜羽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