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能小声些么?”刘步仁撇了撇嘴:“我老头子能撑着一口气来见你们已经不错了,可禁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血蛊入体,再难清除,你还是省着些力气吧。”唐影口气生硬,眸色中却带着几分忧虑:“莫要让自己最后这些日子过的太痛苦。”
君青蓝瞧一眼唐影,隐隐觉得他今日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
“你知道血蛊?”
唐影从北夏一路追随李从尧至南疆,日日均在身边守护,并未瞧见他特意去研究过南疆这些个蛊虫,怎么能将血蛊了解的这么清楚?
“唔……。”唐影略垂了眼眸:“我从前在南疆……生活过一阵子。”
这倒是君青蓝从前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她对李从尧身边暗卫的来历并不清楚,只知他们各个都经历过生死,养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瞧唐影如今的模样,俨然对从前不愿多谈。
君青蓝从来不是个喜欢探人隐私的人,便也不在意。只抬首瞧着刘步仁,心中渐渐忧虑。
“刘伯,到底是什么人给你下了蛊。我立刻想办法找他去,蛊主应该可以解开他下的蛊毒。”
“不必这么麻烦。”刘步仁挥了挥手:“我老头子命硬的很,想用那么二两肉来弄死我,根本不可能。”
“你们瞧。”刘步仁抬手遮住了脸庞,少倾移开,整个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看着他苍白的面颊上生出了淡淡红晕,眼底也都然焕发了光彩:“呵呵,你们觉得我如今的样子像有什么问题?”
无疑,此刻的刘步仁是健康的,甚至比普通人瞧上去还要精神。但,他方才虚弱不堪的样子也不似作假。转瞬之间,反差如此巨大,不但不能让人放心,反倒更让人忧虑。
“血蛊在南疆可是稀罕物,即便是我老头子也没瞧见过几次。血蛊靠吸食人的精血为生,不但能吸干了周身的血液,连带着也可将旁人毕生的内力修为一同带走。之后,蛊主再将血蛊放入自己体内融合,以此来提升自身的修为和功力。用来对付我这只血蛊,不知已吸了多少人的内力和精血。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东西呢!”
君青蓝吃了一惊:“你是想要……将这蛊虫收为己用?”
“难得送上门,怎么能不要?”刘步仁满面理所当然。
但是……
君青蓝皱眉,血蛊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融合,怕是早就成了众人争抢的对象,又哪里能够那般轻松的吸食了旁人的经血内力?它只能被自己的蛊主融合,必然有一定的道理。刘步仁想要把这杀人的利器化为己用,怕是没有言语中那般容易。
“不必担心我。”刘步仁微笑着说道:“老头子肚子里有比那玩意厉害百倍的玩意,只是这血蛊比较难缠,一时半刻想要收服它,难免要吃些苦头。这些日子便是关键,你们只需要护我三日,便可大成。”
这话听起来,只觉匪夷所思。君青蓝默默瞧着刘步仁,他不是个郎中么?她从前只知他医术了得,能生死人肉白骨。却原来,对蛊术也拥有这般造诣?
这样的人,甘愿屈居于李从尧府中做个马夫。实在有些……神奇。
“有什么大惊小怪。”刘步仁瞥一眼君青蓝:“老头子原本就是个南疆人,知道些养蛊的法子有什么奇怪?”
君青蓝半敛了眉目,血蛊的问题并不是她要探究的事情。如今,她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可是,您的天花……。”
“谁说我老头子中了天花?”刘步仁狠狠皱了眉:“去找个打湿的布巾过来给我。”
唐影不言不语,默默送上。刘步仁接过布巾,也不知撒了什么东西上去便按在了脸上使劲擦了几把。等到布巾拿开时,君青蓝清晰的看到他脸上原先那些鲜红的瘢痕尽数消失了。
“这……。”
“不过是老头子以一些特殊的手段画上去的而已。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顺理成章的藏在那些护卫里面?”
“您在这里真是太好了。”知道了此刻,君青蓝才长长舒了口气。
如今,病情蔓延,来势汹汹。刘步仁的出现,便似一道曙光,终于能瞧见几分希望。
“刘伯与那些侍卫一起生活了许久,他们为什么会染上奇怪的病症,是天花么?”
刘步仁的面色一分分变得凝重:“这便是老头子要你尽快将我带走的原因,我正要同你说这些事情。”
他略一沉吟方才开了口:“外面的人我不曾见过,只瞧与我同屋的这些侍卫,他们的病症很有些奇怪。”
刘步仁缓缓说道:“任何的病症,从感染到出现症状,再到病重昏迷甚至死亡。都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无论长或者短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表现。但是……。”
刘步仁皱了皱眉:“此次病发的太快!没有任何的征兆和前期表现,一下子就发了出来,而且各个皆是重症,这根本不合常理。”
君青蓝将他的话在心中仔细思量:“上吐下泻,高热不退,体带红斑。这些症状看起来与天花非常相似,但……天花并不会出现呕吐和腹泻。”
“你说的不错。”刘步仁点了点头:“任何的疾病,尤其是类似天花这样的重症,必然得有个源头。你如今可寻到了疾病的源头。”
“源头……。”君青蓝眯了眯眼:“玉瑾公主身边的侍女如露,是我知道的第一个患病之人。但她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随着公主进入麒麟神庙上香,之后因公主失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