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叫陈玲玲,是蔡阿七的同居女友,房子是蔡阿七租的。”室内,市公安局刑警队队员宋景彦正在向副队况,“经侦队的人在追查一个特大网络诈骗团伙,蔡阿七
是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今晚上门抓人,却发现门大开着,陈玲玲死在里面,蔡阿七不知去向。”
宋景彦是个长相憨厚,身材壮实的小伙子。石天霖三十出头,中等身材,长相斯文儒雅,不像警察,倒更像是个学者。
“贵重物品似乎一样没少,连卧室里面放在显眼地方的首饰都在。手机也留在了现场。”宋景彦补充说明,“可以排除入室盗窃杀人。”
一个身穿防护服,戴着口罩,拎着工具箱的年轻姑娘匆匆跑了进来。
“昕伊——”宋景彦热情唤了一声,石天霖也微笑着打招呼。
颜昕伊回应后,很快投入了验尸工作。面对尸体,她毫无惧色、泰然自若。
陈玲玲平躺在地上,她穿着吊带睡裙,裙边整齐,双脚闭合。
“致命的是脑挫裂伤,但是这里没有发现凶器和血迹。”颜昕伊检查后说。
这时现场技术鉴定人员汇报,在卧床旁边的衣柜边缘检测出血液反应,但是周围没有提取到指纹。不过地上发现了鞋印,从门外一直延伸到床边,从鞋印来看,应该是男性,另外门上提
取到了指纹。
“鞋印不是凶手留下的,衣柜附近清理得这么干净,没有理由不把鞋印和门上的指纹也一起擦掉。”颜昕伊立即发表看法。
宋景彦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在陈玲玲被杀害后,还有其他人进入屋内?”
“是的。”颜昕伊很肯定,“他发现人已经死后,迅速离开。”
宋景彦望向石天霖。
“石队,你怎么看的?我觉得……”他挠挠头,显然并不太认同颜昕伊的看法,却又不好当着她的面反驳。
“现在还不好下结论。”石天霖并不发表看法,“先回去,会上再议。”
刑警队连夜召开案情研讨会,队长卢睿刚主持,经侦队和网络监察大队的成员也参加。
颜昕伊先汇报尸检结果,死亡时间是在晚上8点半到9点半之间。
“死者应该是后脑撞击到衣柜边缘,导致死亡。从这点可以看出,这并不是计划性的犯罪行为。”她分析,“从遗体的裙边整齐,双脚闭合,可以感觉到犯人的细心和对尸体的尊重,很可
能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犯人细心地擦拭干净血迹和指纹,地板擦得锃亮,一根头发都不留。是女性的可能性很高,而且是习惯做家务的家庭主妇的风格。”
“女性犯案?家庭主妇?”现场一片轻微的哗然。
颜昕伊毕业于国家刑警学院,拥有法医学和犯罪心理学的双硕士学位,她在毕业实习期间,便通过将法医学和犯罪心理学结合的方法,参与侦破过两起难解案件,初露头角,今年刚毕业
就被官城公安局作为人才引进。但是,对于犯罪心理画像这一首次被引入的技术,公安局内部的普遍认可度还不高。
卢睿刚听了颜昕伊的说法,立即不满地皱起眉头,“要照你这么说,其他证据都没有用了?”
卢睿刚人到不惑之年,高个子,平头短发,身材健硕,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是个标准的“型男”,“犯罪心理画像只适用于辅助侦查方向,而且是针对疑难案件。我们这个案子,从目
前情况来看,证据很清楚,你只要负责提供尸检报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