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舟抬头,看着面前的房子,有些惊讶的止步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那鳏夫的家,上辈子因为杨刚的骤然去世,当时在他死时在现场的只有她和那个人。
后来那个人被带走,甚至连程小舟自己都觉得是那个人动手杀了杨刚的。
也是在她死后灵魂追随他身边的那些年才知道,原来那是桩冤假错案,他竟然是因为她才承认的杀人。
他本来前途大好,却因为这件事被囚禁了起来,整整三年之后才为自己洗清了冤屈。
在程小舟的心里,她对他满是愧疚,而对那鳏夫却是满心的仇恨!
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她一步步的走向那鳏夫的家,但是头疼的的却也越来越厉害,脚下跟灌了铅一样沉重。
“春旺叔,又晒太阳呢?”前方传来爽朗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熟悉。
程小舟朝那边看了过去,看到了昨天暴打毛秀娟的时候拦住她的那个村长,他此刻正骑着车子过去,跟坐在门口的老头儿打了声招呼。
春旺?
这个名字程小舟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正是那鳏夫的名字!
她恶狠狠的瞪着那里,果然看到门口处正坐着一个人影儿,他一手拿着烟袋锅子正惬意的抽着。
程小舟恨的恨不得双眼滴血,她愤怒的想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压根儿就迈不开腿,甚至头疼的则越来越厉害了!
捂住疼痛的脑袋,她沉沉的呼吸着。
脑袋疼的厉害,她心里却平静的很,这会子她正认真的在心里分析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记得上辈子她跳井之后听到他们对着她的尸体议论着,说是有办法让她不去报复他们?
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的呢?
程小舟记得自己死了时候,一个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只鬼到处漂流,她无依无靠的,但是突然某一天就好像有什么吸引的着她,一束黄光朝着她打过来,然后将她吸入了一个地方。
她醒来之后就在那个人身边了,再次见到他,她没有想到是看到他被囚禁的样子,原来她竟被吸入了他贴身的玉佩里。
从此生生死死都不关她的事,她成了不死不灭的灵魂,陪在心爱之人身边的一抹灵魂。
这个认知让她很激动的,然而下一个发现却让她心如死灰。
因为她发现无论她如何哭喊,他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共同的媒介,她是透明的,而他是实实在在的躯体。
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后来也渐渐能够接受了,毕竟她终于能陪在他身边了不是吗?
听从了命运的安排,就这样,她在他身边陪着,看着他走出了囚禁他的监牢,看着他立下了赫赫的战功,看着他一生未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她在他身边已经陪伴了三十多年,直到他死于心脏病。
他去世的那天,他手下的兵步行着送他,她沉默的跟着走了一路,后来就累倒了在了他的墓碑边。
再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重生回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重生,但是现在这样无法接近仇人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蹊跷。
她重生回来见到毛秀娟不头疼,见到崔翠华也不头疼,见到杨琳也不。
为什么偏偏见到冯春旺的时候头疼欲裂呢?甚至根本就无法接近他。
仇人就在五米之外,然而她却根本寸步难行,她想不通这些问题。
送完了崔翠华,范家大嫂跟着儿子两个人一路悠哉的走在清溪村的街道上。
范家大嫂忍不住看着高大的儿子,她轻声问道:“杨家那丫头你看着行不?要是你觉得可以我就跟你爹商量着给你下聘去。”
范思存有些无奈的看着母亲:“才见了一面,怎么能知道行不行?”
“你俩谈话谈的咋样?谈不谈的来?这个还是得要你自己来拿主意,我和你爹不干涉你,我就是看着她娘有些事儿多,不过你们又不一起过日子,事儿多就事儿多吧,这也没啥。”
范思存拍了拍额头:“妈,你咋这么着急?”
“不是着急,是你岁数到了,你说你以前谈的那些都是啥啊,谈的时候是都挺热切的,分的时候可就不好好分了,到处说你的不是,把你的名声都搅和浑了。”
如果不是这样,也不用放着自家村子里的姑娘不相,偏偏来这外村儿。
“说就说呗,反正滋味儿我都尝过了,吃亏的是她们。”范思存一脸不在意的笑笑,眼镜里折射出一种狡黠的光,看着有些渗人。
“不过也不是我说你,你也是的,玩玩也就算了,怎么还给人家搞大了肚子?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平事儿的吗?”
“妈,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小心的,这一个个的不都是她们上赶着吗?我也是一时没有把持住。”范思存这错儿认的一点也没态度,他只是敷衍的笑笑。
范家大嫂忍不住提议着:“要不你就跟杨家那闺女谈谈。”
范思存无所谓的笑笑:“谈呗,不谈白不谈。”
“就是啊,一看小姑娘就是生瓜蛋子,看着对你还挺有意思的。”
范思存得意的笑笑:“哪个姑娘对我没意思?”
范家大嫂忍不住附和的点头,她这大儿子跟小儿子就完全是两种性子,那一个就是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这一个倒是爱说,就是烂桃花太多了。
范思存虽然嘴上答应的的好,但是他心里却惦记的另有其人。
想到了那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