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每个人的名声,都涉及到两个指标。千夫所指和万众瞩目代表着“量”这个维度上的卓越成就,坏名声也是名声嘛。而在一些大部分奉公守法的公民一生都不会涉及的领域,当一个名字在极少数人心中留下了极深刻的烙印,而碰巧这些人又位于权力的顶点,那就说明,在“质”的维度上,这个名字已经登峰造极。
贝儿·德·泰福勒-皮克,已经成了这样一个名字。
作为总统的幕僚长,马克·厄舍绝不可能天真到用“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以及“牺牲是无上的荣耀”这种理由来劝说贝儿。舆论上的风向,匿名爱国者的处境,以及今后可能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交易。
贝儿要做的,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一直保持沉默。她其实并没失去什么,无论大家在网上骂成什么样子,只要没人知道她是谁,就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而她能得到的,则是一只无形的巨手,在地下世界中给她提供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可以说,她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踏进了另一个世界,这个起步,已经比玛·古琦之类的人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当然,这些实惠,现在并没落实。华盛顿这个圈子,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过贝儿不需要担心这些。能不能被人看重,选择与之合作,甚至利用,取决于这个人有多大的能力。而保证自己的既得利益,让人不敢抛弃,甚至背叛,取决于这个人有多危险。
马克·厄舍,以及知晓内情的所有人,都知道贝儿很有能力。只要有这些能力,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变得很危险。
不过这些事都没必要告诉彼得和凡妮莎他们,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些事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她和死侍一起打游戏,纯粹只是为了好玩,而不是她疯了,就可以了。
贝儿非常羡慕死侍这种没心没肺的精神,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什么都不想。人们都说真正洒脱的人就是随心而动,他可能根本连心都没有,一切都靠本能,然后还每天都很开心。不得不说,他就是个奇迹。
大部分时间里,彼得·帕克也是充满正能量的。但他是因为本性纯真,知道的少,想的也少。如果他像死侍这种经历了枪林弹雨,颜值暴跌,生离死别,那还说不定会是什么样子。
……
不得不说美国是个神奇的国家,911事件时,确实举国哀悼。不过轮到华盛顿危机,除了真的受影响的人之外,大家几乎还是该干啥干啥。酒吧夜店照常营业,商场超市打折促销,各种比赛演唱会如期举行。美国人民似乎在庆祝,喜迎政坛遭遇如此巨大的打击。
有些时候贝儿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个国家的人民群众如此简单质朴。他们特别关心华盛顿发生了什么,聊起来头头是道,但都毫无例外地秉持着非常相似的观点:
“那帮人就是一群蠢猪,真的,花着我们的钱,然后净干些蠢事儿。”
地狱厨房的一间破烂酒馆儿里,贝儿和杰西卡·琼斯一起坐在吧台旁边,听着酒保和一位油腻中年大叔聊着“顶级机密”。
“谁说不是,最近为了国家公园的事吵的天翻地覆,还有什么流域保护法案,”酒保说着,给大叔又来了一杯酒,“但是这帮人就是不关心咱能不能找到工作是不是?”
“得了吧,你这不是正在工作呢么,我才是没工作的那个。”中年大叔一口喝干了就,用酒杯敲着桌子,示意酒保再给他满上。
“至少你还有几个月的失业保险。”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些破烂事儿,贝儿和杰西卡都听着呢。
这俩人的组合是酒保最喜欢的客人类型。杰西卡喝酒直接论瓶,她一个人喝的量顶上一桌人。贝儿虽然滴酒不沾,不过她管付钱,而且小费给的相当阔绰。
酒保相当领情,尽职尽责地保证了没有醉汉来骚扰这二位。不过他也间接救了这些人,要不然缺胳膊断腿可能都是免不了的。
但是杰西卡就不怎么领情了,酒她照喝,但是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我都说了,对你的破事儿一点也不感兴趣。”
但她对酒很感兴趣,第一瓶很快就见底了。她倒举酒瓶,对着嘴晃了晃,很不雅观地舔掉了最后一滴。
“再来一瓶,还有比这个更贵的么?”
既然有人上赶着付钱,她也就不用客气了,只是稍微有点儿后悔,怎么没去个更贵的地方。
“如果你想,我们当然可以去个更贵的地方。事实上,我自己就有一家挺不错的店,在那边谈事情也更方便一些。”
“你会读心术?”杰西卡突然警觉起来。
“我会的多着呢,你可能对这个能力特别感兴趣。”贝儿笑着,看了一眼酒保和油腻中年大叔,“如果你能在酒里吐一点口水,那位大叔会更喜欢。”
“好主意。”酒保说,毫不犹豫地往大叔的酒杯里吐了一口唾沫。
大叔也没说啥,还真就把那杯酒喝了。
“这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如果你怀疑我出钱雇了他们,我也没什么办法。”贝儿说,“我当然可以让他们干一些更刺激的事儿,比如在这来一段儿脱衣舞之类的,不过何必非得折腾他们呢。”
这一小段儿表演深深刺激了杰西卡,她一激动捏碎了酒瓶。
“我可没用这个能力做坏事。更没把它用在你身上,要不然,你现在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