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走么?“身旁,初星拉了拉还在发愣的夜冥的衣角,面色忽然更加苍白起来,身体微微发抖起来。
看来是残毒发作了,这该死的残毒,虽然她已经服了百里子冉的药丸,可是这残毒烈性,百里子冉说过,若是毒发,她很可能忽冷忽热,体乏嗜睡,会十分难受极,现在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寒如冰霜。
“发作了?走,上马车。”回过神,看向初星有些发紫的嘴唇,他急忙一把将她抱进马车里。
为了照顾她这残毒,他在马车塌上可是垫了两床蚕丝被,还在上层加了一床长毛貂绒毯。
“现在好点没?”
他将她轻柔放在那温暖又柔软的塌上,又在她身上盖上厚厚的两床蚕丝锦被子。
“冷。“她颤抖的声音,上下牙齿忍不住打架着,已经是初春的日子,气候一日比一日回暖,若是平时,这样盖着,她早热出汗了。可现在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只有阵阵寒气,侵袭她全身每一处。
”还冷?”
夜冥皱了皱眉,见她如此难受,他竟也觉得浑身难受。见这所有被褥都用上了,炭盆也升了,自己都已经热的浑身发汗了,她却还如此寒冷。
他心一横,将外袍一脱,穿着里衣,就上前将她扶起,从后背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用自己宽阔的胸膛,包裹她瘦弱娇小的身躯。
“如此好些?”
“王爷?”她虽然冷,可意识却很清醒,被夜冥如此用力的嵌在胸膛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呼之欲出。
这夜冥,当真是没人教他男女有别?三番四次这般亲密?被人看见,我日后还嫁不嫁人?
“非常之时,非常之法,你别多想,只说,好点了吗?“他语气严肃,可脸色早就红霞满布。
还好自己是从后背环抱她,若不然叫她见到自己如此,怕是脸会更红。
”好多了,谢王爷。“
此刻又觉得昏昏欲睡,她知道,这嗜睡要开始了,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思考了,只好欣然接受,细细感受,这夜冥的胸膛竟然是如此宽阔结实,那从后背传递来的阵阵温暖,仿佛冬日洒在身上的暖阳一般,叫她觉得由内而外的舒适起来。
“睡吧。“良久,他才梗了梗喉头,温柔轻声的呢喃了一句。
他知道她已经睡过去了,但她头顶发丝散发出的阵阵花香,她均匀呼吸的鼻息,叫他有些不想撒手。她的身躯很小,身体挺瘦,却不枯,抱起来很是柔软,还掺着几分叫人觉得舒服的安心。
已不记得心安是何滋味,于是他贪上了这样的心安,闭眼,多享受了几刻,才有些不舍的将她轻轻放开。
马车一路颠簸,几乎是马不停蹄,除了必要的休息,夜冥几乎不敢多停歇一刻。
“爷,前面有个客栈,我看天儿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就在那歇脚吧。”
“准。”
他们将马车停留在一栋两层楼的小客栈前,已经有些破旧掉漆的木招牌上写着--------青山客栈四个字。
“两间上房。”暗流看了看夜冥,比了比两根手指。
“王爷,我为何又要与你同住。”
一旁初星嘟囔着嘴,扯了扯夜冥的衣袖,小声抱怨道。这夜冥,在马车上同吃同睡就罢了。怎么到了客栈还要一起?当真是占我便宜?
“你若不愿,也可自己掏钱住一间。只是到时夜半毒发,可就无人管你了。”他双手往后一背,勾了勾嘴角,便不再理会身后人的愁眉苦脸。
别说这丫头每日都要毒发,需要人在身旁看着,就是没有毒发,只要连心诀一日未解,他一日不会放任她一个人。
“哼。”初星对着那宽阔的后背,比划了几拳。
不得不承认,夜冥的威逼利诱总是很成功,先不说,她出门没带多少银两,主要她确实没办法一个人面对毒发时候的难过,这些日子,每每毒发,夜冥都会在自己身边,寒毒发作他就用自己的体热暖着自己,热毒发作,他就用魔气化寒气帮自己降温。却是叫自己好受了不少,她不想承认他的好,却又发现自己越发找不到他的坏。
“还不走?真打算自己出钱住一间?要我说,你也别费事,去马棚马车上将就一晚也可以。”暗流拍了拍初星的小脑瓜,嘻笑道。
“啧,你,讨打。”
她上前追逐着那讨人厌的面孔,暗流也故意逗趣似的不慌不忙的闪躲着。
嬉笑玩闹的声音叫早早上了楼的夜冥,心底升起一丝不悦。
“暗流,给本王打水,我要沐浴。”
“额,是。”
顿了顿,暗流和初星面面相觑,这平日,打水的事不是叫客栈的小二就是初星,怎么轮也轮不上他一个暗侍头上?今儿王爷吃错药了?他挠了挠头,瞅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初星,有些丧气的走去那开水房。
入夜,郊区小店,总是打烊的很早,整个店,被黑暗笼罩着,格外寂静。
房间里,隔着那素纱屏风,夜冥正泡在浴桶里,露着古铜色坚实的后背,线条分明,一头墨色黑发,如瀑布一般,散在背上。
背对那素纱屏风,初星坐在椅子上,吃着晚膳后剩下的糕点,也不知这夜冥到底怎么了,吃喝住都要在他视线里就罢了,怎么现在连沐浴也要呆一个房间?唉,难不成还怕我拖着这残毒之躯跑了?
“王爷,你说那无颜蛇,为什么追着那白樱草不放?”
她看着手腕上那两个已经结痂的小洞,不由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