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天渐渐露出青色,她寻了一夜,寻遍这个屋子每个角落,恨不得把这地都掀起来,却发现,这个莲婴大概和自己一样,是个极不爱读书的人,竟然一本关于咒术的书也没有,多是无聊的故事画册。
她疲累的一屁股坐到了被她翻的零乱的石床,有些恼怒的往床上一拍,却听见一声闷响。
“空的?”她一个翻身,咕噜的爬了起来,惊喜的看着这张石床,俯首贴耳,单手握拳,指关节,轻轻扣了扣那床面,床面再次发出空旷的闷响。
她眉开眼笑,仿佛又看见了希望,开始扭动上面每一个图纹。终于在扭到床尾雕刻的一朵莲蓬之时,听见了动静,歪头一瞧,床侧已经开了一个小口。初星拿过桌上的烛台,俯身一看,竟是个小木盒,打开一瞧。是书。一本镶了个严实。
“阵法大全。”她念着书上四个字,兴奋得原地蹦了三蹦。真是天助我也。
她急不可耐的匆匆将盒子收好,将床草草恢复原样,然后开始快速翻越那本阵法大全。
五日后。
寝殿里,墨云君抚着床上放置的丹红袍子,满眼回忆,脑子里闪过那个妖冶的女人,跨着赤驼,不可一世的样子。那日,若她没有出战,这袍子,他早就能穿上了。
“初姑娘今日如何?”他问着这段时日伺候初星衣食住行的侍女。
“姑娘这几日,鲜少出门,要了些沙盘,在房里画画解闷。”
“嗯,好,明日一早,把嫁衣送去吧。”他点点头,看来,这初星,还知晓一些轻重,识时务,懂的安分,甚好。
翌日,当侍女送来那丹红色嫁衣和各式头钗,初星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一丝不悦,十分配合的任由侍女将衣物为她披上,前些日子,她要求要白日成婚,那墨云君也没多想,满口答应了,她看了一眼外面阳光普照,十分满意的笑了笑。
拖着那绣着金丝凤凰的拖地长袍,初星头顶金色凤冠,手持天蚕丝挂金团扇沿着面,缓缓踱步在长廊上,每踏出一步,都引得那些听闻荒沙之主要大婚跑来凑热闹的人,惊呼连连。
看吧,叫吧,一会儿,我会让你们叫得更响亮。
她斜眼撇了眼城下,颠了颠藏在大袖里的玄凌鞭,缓缓打开寝殿大门,看着那披着丹红色拖地绣龙斗篷的墨云君,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终日见不得光的日子过了那么久,今日,我就叫你好好见见光。
而墨云君看着初星这一身华服,也愣神了,那被团扇遮掩的半面,双眸冷冽,其额间添上的丹红色花钿,叫她更像莲婴几分。他记得,初识莲婴之时,她挂着面纱,额间也是点了这样的花钿,只是莲婴的眼神,更加妩媚妖娆。
“你今日,甚美。”他上前,俯身,在她耳畔轻语。潮热的鼻息,喷的初星胃里一阵作呕,后退几步。
“主子,可开始兑现承诺了?”
她语气冰冷,看着墨云君不悦的示意手下人离场。又见墨云君走到石画面前,她尾随其后,假装从未来过一般,不动声色,看着墨云君打开了那石门,还故作惊讶的睁了睁。
“王爷。”她轻唤了一声夜冥,看着他又苍白了几分,她真想一个箭步上前,立马将那些铁链铁锁都砍了。
“你这是......”夜冥抬头,一脸错愕,这两人为何站一块,还都穿得如此喜庆,这是......
“今日是本主大喜日子,一会儿,我便放了你,叫你出来喝我们一杯喜酒再走。”
还是第一次看见夜冥如此受挫的表情,墨云君从未觉得心情如此痛快,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嘲讽着。
“呵,蹊跷了,这唐唐荒沙之主,竟要娶走小小王爷身旁的侍女了,怎么,拥着一幅见不得光的身子,竟叫你自降身份到如此地步了?”他的表情,凛若冰霜,不屑的笑着,眼里只映着初星。
“夜冥,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丢进九尾蛇窟里去。”墨云君上前,与夜冥四目相对,狠狠的说着,这几日,夜冥不吃不喝,除了倍受九方天雷每一个时辰一次雷击外,还要饱受他日日折磨,早就耗尽所有气力和魔气。若是现在将他丢进那九尾蛇窟里,那九尾蛇定把他打成筛子,那场面,想着就十分刺激。
“主子停手,主子难道想大婚之日看我血溅寝殿吗?”看着墨云君似要动手的样子,初星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墨云君的手腕,威胁道。
夜冥看了看初星,眼眸闪着痛心和愤怒而后渐渐失去光泽,变得涣散。果然,他就知道,她怎么突然就会嫁给这墨云君,原是如此。她怎么不懂,这样,比杀了我还叫我痛苦百倍。
初星望着夜冥那低垂的眼眸,看着他眼里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失落,她再次觉得心里隐隐作痛起来,他原是那么骄傲的人,现在这幅失了魂的表情,是因为她要成婚失落?还是因为她用自己做交易救他,他受挫?
“主子,可否打开笼子,有些话,我想和王爷单独谈谈。”
她走上前,指尖刚要靠近,就看见那铁栏杆上开始冒出丝丝细小的电流,叫她又怯怯的将手收如袖中。
“有话,便直接说吧,何必打开?”墨云有些不愿,强压心头怨气,将双手环抱胸前,撇过头。
“终是要放开他的,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有什么问题吗?主子莫不是要背着我食言??”初星气愤的回身,瞪了眼墨云君,瞪的那墨云君最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