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痞子气,孤零零的伫立在风中,还是从那人群中,沿着缝隙,指向了螭炎。
那眼神中赤裸裸的轻蔑,顺着那柄手中颤栗的剑,忽然在这片空间,有着一抹如惊雷般炸响的轻笑。
“你这没爹没妈的小子,总得有人教训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螭炎手掌一挥,冷喝道:“留下他!”
螭炎喝声落下,广场之上那近千名北屿修士之中,猛然间射出几道白色的影子,剑拔弩张间,身形已是封锁了整片清水城方位,瞬间便是将剑无涯包围其中。
没有丝毫的废话,这些脸色狠厉的白袍修士,双手翻动,长剑闪烁而出,剑身一摆,十几道剑影,已是悄然落下。
一柄剑尖,向下地表愤然的滑落雷霆,穿梭在如浪潮涌入的北屿修士之中,那片致命的盲点,没有痕迹的身影宛如一道绽放着绚烂的雷光,其上银芒陡然暴盛,旋即一道尖啸声爆响而起,那剑锋上萦绕着雷电爆射而出。
狠狠的砸在飞来的北屿修士上胸,强猛的力道,直接是将后者的身躯如同纸糊般,雷光从其小腹内一直延伸而上,在对方眼神涣散的同时,那抹插在腹中的银剑,手掌猛一用力,剑锋从其身上“唰”的一声拔出。
鲜血早已流尽的北屿修士,强猛的力道,直接是将那具尸体如同炮弹一般的击飞,最后重重的砸在山洞山壁上,其身后巨石,迅速蔓延上一道道裂缝,最后嘭的一声爆裂而开。
悬停在半空中的单薄身影,嘴角含笑,不满意的轻坲过剑身,显然那一剑,并没有到达他意料之中的效果。
螭炎摆了摆手,目光冷冷的盯着空中的剑无涯,手掌豁然挥下。
“拿下他!”
随着螭炎声音落下,从北屿修士中央徐徐走来的三名老者,浑身气势猛然大涨,磅礴的气势压力,犹如即将而至的雷霆风暴一般,笼罩了整个广场!
在他的面前,封锁着半片半空的木藤,从其中为首的老者,袖袢中喷出的几道宛如水柱般粗大的树干,向着那围绕在半空的剑气,锁定般的pēn_shè而去。
“剑无涯,我可念着你师父的面子放你一马,只要你愿意离开这里。”螭炎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望着天空,大声道。
“要杀要剐,任你处置。”他翻了一个白眼,摊了摊握着剑柄的手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望着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剑无涯,螭炎脸庞抖了抖,缓缓吐了一口气,那耷拉下来的脸再也沉不住的气,手掌猛然挥下,沉声喝道:“抓住他!”
这一下,他真的生气了。
清水城的百姓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断有着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尸体,如同下雨般从天上连绵落下,死相惨烈,尸骨无存。
砸在屋顶上,便有木屑从中飞溅而出,噼里啪啦如同雷鸣般的声音,坠入其中。
他们目睹着高空中,只觉得高空中那朵乌云中雷光个不停,却没雷声轰然作响。
只能只闻其形,不见其人。
“仙人在做法!这是来年丰收的异象啊。”天桥底下,那抱着头东躲西藏的说书先生,泪如雨下,却是两眼放光的捧着个银碗。
装着从天上落下的血雾。
“仙人的血。这是仙人的血!”他贪婪的吸吮着鲜血的香味,即使那洒下的鲜血,将头淋得犹如撞破了头。
满身邋遢,不时抱着个银碗傻笑。
那一役之后,清水城不复存在。
没人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偶尔从这里路过的游人,看着这座落魄的死城,心中叹息。
“爷爷,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这里看起来好荒凉。”
“不知道啊。”老者拄着根拐杖,摇了摇头。
“老了都不中用了,都忘记来时的路了。”老者轻轻的叹息一声,伤感的遥望着迟暮的余晖,顺着那条来时的古道,自言的敲着脑袋。
漫天风沙,掩去一座斑驳古城。
爷孙俩走在这风沙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