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鹞子凌见状急来解围,鹞子凌使的是一把短斧,但他从上往下进攻,用斧子就不太顺手,还得猫腰,于是就先起一脚,趁高明攻击彪子时身体大半已经背向自己时踢向高明的后脑。鹞子凌的手脚功夫都很硬,饶是高明练过排打,但后脑却是薄弱的环节,这一脚要是踢实了,轻则踢晕,重则脑震荡,人可能就傻了。高明这时正在全力对付彪子,匕已经**了彪子的肩头,听到脑后的风声凌厉,已知不好,却由于身体重心已失,躲不开这一脚了。他一咬牙,身形又往上一送,就势把头向前弓了下来,把脊背上运足了气顶了上去要生受对方的一脚。只听得‘蓬’的一声大响,高明就象断线的风筝一样被踹到了对面的墙上,又掉在地上,好在他以作了准备,这一脚的力量被他卸掉了一些,又常年习练排打的功夫,才没受内伤,饶是如此,也觉胸口闷,里面好像被一件冰凉的异物顶住了,下面一口气死活倒不上来,整个身体都处于麻木之中,四肢也柔软的提不起劲力。
这时,鹞子凌跟着窜了过来,又一脚向他心脏的方向扫了过来,这要是踢上了高明得断掉一排肋骨,而破碎的骨头又会刺穿他的心脏。高明识得厉害,浑身一惊,绝境中竟然迸出一股力量,他忍住巨痛,抬起匕,刀尖轻飘飘地指着鹞子凌的脚,手上并不使力,也使不出力,意在等着对方的脚送到刀尖上来。鹞子凌见他出招快捷,急忙收脚,改用短斧,从上往下直劈了下来。高明在他收脚的时候已经倒上了那口气,缓了一缓,见他的短斧劈来,又把匕削向他的手指。这下即便是劈到了自己,对方的手指已是不保了。鹞子凌见状知道再纠缠下去自己就走不脱了,就破釜沉舟,手上使劲更迅猛地劈了下来。高明见他真的要同归于尽,心里暗道:‘罢了,想不到小命就这么交待在这里了!’手上却不稍停,依然向他的手指削去。
那匕堪堪削到鹞子凌的手指时,他忽然一松手,高明削了个空,对方的手也就缩了回去,而斧子却其势不改,打着旋绕过了匕直向着高明的顶门飞来。对手丢了兵器,就是要跑路的意思,这却是大出了高明的意外,眼见着那斧子飞了下来,他不及细想,偏头就要躲过。这时,忽觉肋下一阵刺痛,原来地上的彪子缓过了气来,见高明近在咫尺,又在凝神防备鹞子凌的斧子,就抬起手里的管叉给了他一下。这一下因为伤后力怯,扎得不深,没有伤到内脏,却正好干扰了高明的闪避,高明闪过了头部,却没完全避过肩,被那斧子砍墙上,下角却在右肩上刮了一下才翻滚着掉在了地上。
鹞子凌斧子出手时就已打定主意要跑路了,他一把抄起飚子,往肩上一扛就蹬蹬地向楼下跑去,那根管叉还叉在高明的左肋上。高明知道追上去也没用,自己都这样了,打两下就得被人收拾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止血,斧子的伤口很深,管叉更是放血跟放水似的。他运力用匕迅把地上的顺子的衣服割下来,先把管叉拔了下来,用布条在腰间把伤口绷住,然后又用左手和牙齿把右肩的伤口扎紧。在他包扎的时候,楼上的胡卫听到没了动静,才战战兢兢地跑了下来,看到高明瘫坐在地上,一边包扎一边用狼一样的眼光盯着他。他吓得再不敢动手,只是哆哆嗦嗦地贴着楼梯的扶手蹭下楼去。高明也不搭理他,他虽伤重,脑子还很清楚,心里盘算:师哥已经保住了,怎么着自己也犯不上和他们一命抵一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让他去吧。
费了半天的劲把伤口包扎好了以后,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汗,血也流了一地,他也不再乱动,怕越动越流,就靠坐在墙角,手拿着匕养神。这时,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有人大喊:‘站住!’‘别动!’又是几声枪响,高明知道援军来了,心里顿觉平安。这一放松下来,眼皮就开始沉,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但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冷,而体内的能量在冰冷中迅地流逝着,就象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再也挡不住了。
恍惚间就听到楼梯上通通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道:‘在这里呢!小赵,你们几个快来帮忙,其他人,你们快上去看看刘队!’这下高明才真的放下了心,却实在睁不开眼了,但他心里知道这是宋红军的声音,宋红军是刘大鹏的得力干将,他带了一组人赶上楼,见到三楼倒下两个人,一个是高明,另一个不认识,心想这个多半是被高明放倒的,就挥手让其他人上去,留下小王和赵子琪给高明包扎急救,自己先把倒在地上的顺子铐在楼梯的栏杆上。高明眼睛睁不开,心里他想跟他们说:‘放心,刘队没事。’只是嘴唇象是打了浆,沉重得再不能动。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