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糖呼吸一紧,对上祁然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看到他眼中布满的血丝,很明显他已经许久都没有休息好。
掌心下是他的心跳,不像平日的沉稳,反倒有些凌乱。
她的目光微闪,眼底闪过几抹泪光。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她和他一样,一样很疼。
可唇角动了动,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睁着眼睛无辜又无措的看着他。
祁然最怕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因为只要她这样看着他,他就会心软又无奈。
他抿了唇,也不看她那双眼睛了,只将目光下移。
看到她脖子上带的项链时眼底怒意才散了几分,下一刻又咬牙,恶狠狠的,“别人给你戒指你就带了?还有这衣服,谁许你这么穿的!慕糖,是不是我太纵着你了,你才这么有恃无恐,嗯?”
慕糖楞了一下,结合他刚才的话,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求婚时候的戒指。
她忙摇头,“没有的,我怎么会戴他的戒指呢?这个戒指是我让何记在地摊上去给我买的。”
她着急解释的样子让祁然的心情好了几分。
他眯了眯眼,松开了握着她手的手,抚上她的脸,同以往一样冰冰凉凉的。
那双眼睛里的眼泪好像都要包不住了,祁然觉得只要他说个不信她,恐怕马上就会掉下来。
他皱眉,“哭什么,做错了事还敢哭?”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慕糖的眼泪当真就忍不住了,断了线一样朝下掉。
“你……你这么凶做什么?”
她也觉得自己很委屈,她这么想他,听到他出事就去了京都却也没见到他。
现在好不容易和他见了面,他就只会怀疑她只会凶她。
祁然沉默了两秒,到底是不忍心了,捧着她的脸去擦她的眼泪,音线更低哑了些,“你这么爱哭,我不在的时候真的没有哭吗?还敢胡乱栽赃我,我哪里有凶你了?”
他的姿态软了下来,慕糖却更委屈了,“你就是……你就是……凶了……你刚才还叫我的名字……你从来都不会这么叫我……”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着话,祁然却有些哭笑不得,“连名字都不许叫了?”
“不许叫不许叫……”
此刻的慕糖像个却好了。
他低笑,埋下头在她耳边,声音低得好像在她耳边呵气,“那我该叫你什么?”
“宝贝……宝宝……心肝……你想听什么,嗯?”
祁然说话间,灼热的气息全都喷拂在慕糖耳边和颈上,鼻息间也都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
慕糖身体微僵,好像有诡异的热流在体内流动起来。
祁然挨得她这么近,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他转眼看她,“怎么……”
话还没说完,慕糖忽然抬手环上了他的腰身,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哪个都可以,就是不能叫我的名字。”
那种生疏,她不喜欢。
这样被她抱着,祁然哪里还能气得起来,只知道自己又一次树立威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