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时婵就起床了。
想到自己和厉靳尧约好的九点半见面,时婵飞快地洗漱,给温凉留了字条后,挤上了公交车。
距离九点半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时婵终于敲开了古堡的大门。
门缓缓被打开,一个陌生的灰眸男人出现在了门后。
时婵迟疑瞬间,而后扯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打招呼道:“你好。”
男人朝着时婵笑得满脸温柔,道:“时小姐,初次见面,我叫姜生,阿尧的心理医生。快请进。”
心理医生?
时婵还没明白过来,脚下就跟上了姜生的步伐走了进去。
发现大厅里面并没有别人,时婵下意识地问:“二爷呢?”
“阿尧正在赶来的路上。”姜生说着,示意时婵在沙发上坐下。
时婵点点头。
“时小姐请脱衣服吧。”姜生说着,伸手将放在旁边的箱子拎过来。
时婵瞪大双眼,头一回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打量了许久姜生的表情,时婵问:“姜先生在开玩笑吗?”
“玩笑?”姜生感受到了时婵眼底的难以置信和防备,愣怔:“阿尧没和你说吗?”
时婵一头雾水,“说什么?”
姜生明白了症结所在,笑着解释:“我是负责检查你的身体状况的。”
时婵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半晌了才说:“有这个必要吗?”
厉靳尧这是要将皇帝的道路进行到底吗?
守夜之前要洗得干干净净,还要穿特别准备的衣服,现在还派医生过来检查她的身体健康。
怕她有病,别让她守夜不就行了?
越想越不爽,时婵刚准备说点什么,大门那边就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朝着门口看去,一身西装的厉靳尧正走来。
厉靳尧的脸色明显十分难看,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
看见了客厅上的两人,厉靳尧问姜生:“开始检查了吗?”
姜生摇了摇头。
厉靳尧皱眉道:“快点检查吧。”
这两天晚上他都没睡,只有昨天下午在车上睡了三个小时。
现在整个人因为缺少睡眠而暴躁到不行。
姜生看了眼时婵,再度开口催促:“时小姐请脱衣服吧。”
时婵死死地咬了咬唇,对着正要上楼的厉靳尧道:“二爷,合同里面好像没列明这一项吧?”
还是说这个男人这样做,只是为了羞辱她?
厉靳尧停下脚步,看了时婵一眼,语气不善道:“合约上写了,在工作时间内,你必须配合我的调遣。”
时婵抓着自己的手臂,双眼里闪烁着不屈的光,道:“我可以配合你的调遣,但是却绝对不会任由你们随便践踏!今天这衣服,恕我不能脱。”
说完,时婵撇开脸不去看厉靳尧。
背脊挺得笔直。
之前这男人在厉氏大楼帮了她,她还以为他和其余那些有权有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有钱人不一样。
现在看来,哪有不一样?
有钱人分明都是同一副嘴脸!
“什么脱衣服?”厉靳尧皱着眉,眼底带着明显的疑惑。
姜生笑了笑,一本正经道:“不脱衣服,我怎么检查?”
厉靳尧看着姜生的笑容,不善地喊:“姜生。”
姜生清了清嗓子,立刻改口道:“好了,我突然想起来,不脱衣服也是勉强可以检查的。”
厉靳尧这才看了看时婵,那眼神仿佛是在问时婵是否满意了。
时婵稍微松了口气,但是还是开心不起来。
闷声坐下,任由姜生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开始检查。
“气味,dna,颜色,动作暗示……”姜生的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一些词语。
让时婵越发觉得诡异。
却不得不僵直着身体,任由姜生检查。
“时小姐,介意我收集一些你的头发和指甲吗?”姜生突然问着,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拿出了几个玻璃瓶。
时婵越发觉得这感觉不太好,皱眉道:“如果我说介意,你能不收集吗?”
“当然不可以。”姜生说着咧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时婵认命地任由姜生收集了自己的头发。
面对指甲的时候,时婵发了难。
因为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每次稍微长长一点都会剪掉。
对此,姜生的目光却是直接落到了时婵的脚上。
惊得时婵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时小姐对于脚趾甲的修剪,应该没有手这么勤快吧,所以肯定是可以收集得到一点的……”姜生说着眯起眼睛笑起来。
笑面虎一般。
时婵猛地摇头,说:“不行!”
在男人面前脱鞋剪脚趾甲什么的,也太超过了!
姜生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诱哄道:“相信我,行的。”
时婵摇着头再度后退几步,姜生却步步迫近。
换好了衣服的厉靳尧下楼,刚好见到这一幕,不由得问:“怎么样了?”
时婵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厉靳尧开口道:“二爷,姜医生非要指甲,我没有手指甲,他又要我的脚趾甲,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指甲?”
时婵的话有些语无伦次,那样子就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家养猫,在看见了来拯救自己的主人之后,半是撒娇半是控诉。
本来暴躁的厉靳尧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什么指甲,你说慢点。”厉靳尧说着,走到时婵的身边。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