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到如今,谭玉树无可退缩。
即使套路被拆穿,也要继续套路下去!
于是,谭玉树说道:
“村长说的很对,那种套路是最傻逼的把戏,愚弄他人智商的。本神树大仙,自然不会用那样的套路,大家不必多说了,排队开始吧。”
众人急忙点头。
村长第一个上前,弯腰在锅底上乱摸,摸得没完没了,一边请示歪脖子树:“神树大仙,我这样摸,可以吧?”
“行了行了,下一个!”谭玉树没好气地说道。
让你摸铁锅,意思一下就行,你特么摸着就不放了,还一脸享受,这是把姬老太的铁锅,当成姬老太了吧?
“哈哈,我是清白的,我摸过了,锅里的鸡蛋没有说话!”村长咧着嘴,站到了一边。
接下来,牛二上前,开始摸铁锅。
谭玉树忽然恶毒地想,这呆徒弟揭穿了自己的套路,自己就陷害他算了!
只需调出一条根须,躲在铁锅下面说句话,就能让牛二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洗不清!
反正根须藏在锅底,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是,看着牛二那张纯真的脸,谭玉树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陷害牛二,毫无难度。
但是放过了真正的小偷,影响自己神树大仙的一世英名啊。
牛二已经摸过铁锅,站到了村长的那一边。
轮到谭四了。
谭四上前摸铁锅,也一脸问心无愧的表情。
谭玉树又开始纠结。
要不要葫芦僧判断葫芦案,让谭四把这个锅背起来?
反正谭四也不是好家伙,一开始还要砍死自己的。
可是,自己的系统也是谭四激活的。
如此栽赃,是不是有些过分?
这么一纠结,谭四也已经摸了铁锅,站到了村长和牛二的身边。
然后虞环、姜姚女、木匠等人轮番上场,摸了摸铁锅。
谭玉树仔细观察,大家都很坦然。
姬老太自己也摸了铁锅,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没有摸铁锅的,只剩下那个私塾先生了。
先生叫冷秋,素来行事正派,深受敬重,桃李满村,在磨盘村的威望,仅次于村长柯三狗子。
然而现在,却是冷秋的嫌疑最大。
因为大家都摸过铁锅,撇清了嫌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只有冷秋还没上场。
冷秋排队在最后,年纪大了,精力不够,正坐在地上,抱膝打盹。
姬老太大怒,手指私塾先生,咬牙切齿地大骂:
“冷秋,原来是你偷了我的蛋!qín_shòu,伪君子,真小人,误人子弟,有辱斯文!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谭四咧嘴大笑:“哈哈,原来是冷秋老先生干的!”
村长对冷秋失望至极,连连摇头:“唉,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虞环和姜姚女也在窃窃私语:“真没想到,冷先生竟然是个偷蛋贼……晚节不保,可惜。”
木匠冷笑:“读书人的事,你们懂得什么?人家那是‘窃蛋’,不是偷蛋。窃蛋不为偷,知道吗?”
牛二也很失落,自语道:“万万没想到,冷先生是这样的人。上次,谭四说冷先生偷偷去过群芳楼,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了。”
姬老太恍然大悟,找到了冷秋偷蛋的动机,叫道:
“我明白了,冷秋一定是偷了我的鸡蛋,送给群芳楼的姑娘了!听说那里的姑娘,两个鸡蛋一晚上!”
谭玉树拼命忍住笑,树瘤子都憋得痛。
如果姬老太所言非虚,那么……等自己化形成人以后,首先送一万个鸡蛋去群芳楼,包场十年!
忽然又想起曹姬那不胜娇羞的模样,谭玉树觉得,应该再加一万鸡蛋送过去。
冷秋还在打盹,貌似没有听见大家的话。
谭玉树也不说话,注意观察冷秋。
姬老太大叫:“冷秋,你做贼心虚,不敢说话吗?不敢摸铁锅了吗?”
冷秋终于被吵醒,抬起头来,揉揉眼睛,一脸懵逼地问道:“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你已经露出狐狸尾巴了,还在装?”姬老太大怒,骂道:
“你偷了我的两个鸡蛋,去群芳楼喝花酒,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你还想抵赖!”
“群芳楼?”冷秋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连连摇手:
“莫要胡说,莫要胡说,去群芳楼喝花酒,最少也要三两银子,两个鸡蛋根本不够!”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大家都看着冷秋。
半晌过后,众人齐声说道:“哦……原来冷先生真的去过群芳楼!”
“卧槽,说漏嘴了……其实这是风雅之事,读书人去那种地方,都是寻找灵感做文章的……所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不是……”冷秋讪讪一笑,支支吾吾。
姬老太窜上来,揪住冷秋的衣领:“现在不说群芳楼,你赶紧还我蛋来!”
冷秋打开了姬老太的手,皱眉道:“神树大仙都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是我偷了你的蛋?”
姬老太咄咄逼人:“你没偷,怎么不敢摸我的铁锅?大家都摸过了,鸡蛋没说话。现在,就你一个人没有摸铁锅了,小偷一定是你!”
乡亲们也连声催促:“是啊,冷先生赶紧摸铁锅吧!”
“摸就摸!”
冷秋哼了一声,推开姬老太,走到铁锅前,弯腰伸手,准备开摸。
众人都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