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更加轻柔,“久我,当我的母亲去世时,包括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是伤心的时候,还是难过的时候,我都没有任何朋友陪我渡过,但是现在——”
她将双手轻轻地覆盖在景明的右手上,“——你有。”
“谢谢。”
景明右手回握了一下,沙久耶的体温清晰的传了过来,直到记忆深处。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一瞥,便看到了位于墓碑旁的白色信封。
两人自然而言的松开手,沙久耶望着信封,“前些天,就在我领取到妙蛙种子的那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寄信人是——我的妈妈。应该是很早很早便准备好的吧。”
她闭上了眼睛,语气中突然夹杂了一丝颤音,“我是很想知道信写了什么......但是,又不想知道,因为如果不看的话.......会有种母亲现在还活着的感觉。”
景明沉默片刻,“是吗。”
他眼神向着沙久耶示意了一下,“这样如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看这封信,然后告诉你三个不同的陈述,关于这封信内容的陈述,但是......”
“我不会告诉你哪个是真的。这样你便会永远处于知道又不知道的状态中。”
他说完,发现沙久耶没有拒绝后便拿起了信封,背对着她看完后重新装好,转过身放在了墓碑旁。
微风中,景明的声音一瞬间压下了其他:
“那是一张庆祝你成为新人训练家的贺卡,上面写着:‘恭喜你成为训练家,沙久耶。我爱你。——妈妈’。”
他看到沙久耶握紧了纤细的双手。景明顿了顿,便继续说:
“里面是一封信,信上写着——沙久耶,也许你并不知道,你父亲虽然说他有工作不能来,但是当你幼稚园卒业时,其实你的父亲也在附近。他哭了,因为你是他的一切.....信背面,你妈妈用很小的一行字附加了一句:‘其实我有点吃醋呢’,后面还有一个叹气的表情。”
他看到沙久耶眼眶有些泛红并且侧过脸去,黑发与白色的丝带挡住了他的视线。景明目光挪移了一下,语气柔和了起来:
“信封里有张照片,拍的是医院中,你刚出生时你妈妈抱着你,照片背后她写着——‘沙久耶,我的女儿,你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许久,沙久耶侧过脸,在昏黄的夕阳下露出了一抹笑容,“我希望每一个都是真的。”
“有一个是真的。”
“谢谢。”
最后,景明跟沙久耶按照关东地区的古礼,倒了一杯用白蕊花浸泡的果酒,饮下。
一杯蕊酒,敬我们所有人亲爱的母亲。
我们会想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