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清樱点点头。
“‘意乱蛊’的蛊虫进入体内,要两个月后才会彻底融入血脉,这在古籍上确有记载,可融入血脉后,人一旦受控会失去意识,这个古籍上并没有提到。而且,就菡萏来看,她当日在诛仙台将灵儿推入灭神池和用毒倒行刺灵儿,被下蛊并不足两个月。因此,本王认为这次天界的‘意乱蛊’与古籍上记载的‘意乱蛊’并不完全相同,或者可以说有很大的改变。”
“陛下和我也有这样的看法,下蛊的人一定对‘意乱蛊’做了改进。”清樱正说着,一旁的天帝将茶盏递到她手中,她伸手去接,天帝的手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上拂过,清樱的脸一红,连忙低头去喝茶,生怕被冥王看出点什么。
“清樱没有完全明白本王的意思。”冥王笑了笑。
“冥王是什么意思?”清樱一愣,放下手里的茶盏,天帝也看向冥王。
冥王并不说话,只是手一挥,先用仙障挡住了第十殿大殿正上方夜明珠的光亮,接着重新拿起那玉簪,停在了装有菡萏血液和蛊虫血液的无相玉盒上方。
只见蛊虫的血液和菡萏的血液当即散发出淡青色的光芒,而那根碧玉凤凰簪,也发出了青色光芒。随即,那蛊虫的血液一边闪着光芒,一边开始往外分泌一种青色的物质,那物质不断地向菡萏的血液靠近,似乎急切地想要融进菡萏的血液中。
“这,这是……”一直不曾开口的转轮王也惊了,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要知道,无相玉盒有个特点,那就是任何放入里面的东西都能保持原状,若没有外力的因素,储存在内的血液根本不可能分解。
天帝也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边,死死地盯着那簪子和无相玉盒中的两处血液。清樱紧紧地跟在天帝身旁,睁大眼睛看着。
在蛊虫血液分泌的物质快要靠近菡萏的血液时,冥王撤回自己的手,移开了簪子,光芒随即消失,血液也重新静止不动。
不等清樱和天帝开口,冥王又把簪子拿到其他的玉盒上方,这一次,和此前在映雪阁发生的情况一样,簪子上闪过一道微弱的光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冥王放下簪子,衣袖一拂,夜明珠重新亮起来。他将所有的玉盒盖上,转身看着清樱和天帝,“两位有什么看法?”
“冥王,清樱认为这簪子便是母蛊,可我们经过探测,并没有发现它有生命。你怎么看?”天帝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是在问冥王,可他心里基本已经肯定清樱的猜测是对的,“我记得古籍上记载,‘意乱蛊’的母蛊是条淡青色大头虫,身体大约有手掌那么长,两根手指那么粗,头有拳头那么大。可这簪子……”
“陛下请看!”冥王再次打开装有天后血液的那个玉盒,将簪子放进玉盒里,手一指,金光一闪,天后的血液便流向了簪子,一道青光亮起,玉簪变成了一条淡青色的大头虫,只不过比天帝说的尺寸小了一半。
随即冥王再次打开无相玉盒,将这个装有大头虫的玉盒靠过去,只见大头虫摇晃着脑袋,蛊虫的血液立即散发出淡青色的光芒,并开始活跃着分泌物质,那青色物质再次向着菡萏的血液流去。
等大家都看清楚了,冥王关上了无相玉盒,手对着大头虫一发力,一道金光闪过,一道催眠的符咒没入大头虫体内,大头虫再次变成了一跟碧玉凤凰簪。
“真的是她!”天帝一脸的颓败之色。
“陛下!”清樱连忙扶住天帝,让他重新坐下来。
冥王看了一眼两人,淡淡地开了口,“根据古籍的记载,‘意乱蛊’的蛊虫进入人体后会潜伏下来,等待母蛊的召唤。而下蛊的人平常为了隐匿母蛊,会对其进行催眠,只有在需要控制被下蛊者意志时,才会用自己的精血将母蛊唤醒,再去召唤蛊虫。想必陛下和清樱并没有用这血液来试吧!”
“所以,这个盒子血液的主人便是下蛊的人?”转轮王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出了天帝的异常,也猜到这下蛊之人与天帝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是,为何这母蛊靠近其他的玉盒,那些含有蛊虫的血液并没有任何反应呢?”
“是啊,冥王,为何会这样?”清樱也觉得有些不可理解,“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
“清樱,你和陛下认为下蛊的人改进了‘意乱蛊’。但本王想说的是,有没有可能,控制蛊虫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换句话说,母蛊有两只,在不同的人手里。”冥王举着天后玉簪化成的母蛊所在的玉盒,“这一只母蛊,其实并不是最危险的那只。这一只仅能控制人的意志,却无法控制人的意识。而我们尚未发现的另一只,才是真正控制人意志的母蛊!”
“冥王是说,下蛊的人有两个?”清樱眼睛一亮,“有两只不同的母蛊在控制这些蛊虫?”
“本王是这么猜测的。”冥王点点头,“当然,此前仅仅是猜测,可刚才用这母蛊试验之后,本王愈加坚定这个想法。”
“也就是说,拿着这只母蛊的人其实只是个替罪羊?她并不是地煞的人,她所做的事情很可能与地煞毫无关系。而背后拿着另一只母蛊的人才是地煞的人,此人暗中操控着母蛊,让那些被下蛊的人做出有违天界的事来?”清樱看着冥王。
“清樱向来冰雪聪明,本王只是一点,你便什么都明白了。”冥王淡淡一笑,看向天帝,“陛下,本王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