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暮成道:“前天晚上,孙延宁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味楼?”
夏朝蕊一愣。
然后她也开始想,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会出现呢?卓逸飞并不是当时就被bǎng jià的,第二天甚至还自由行动了,可要说孙延宁是碰到他起了冲突,气愤之下,临时起意要对付他,也不对啊,毕竟还有寄快递这件事儿呢!
夏朝蕊也想不通,于是她就劝他:“师父,查案子不能太心急的,现在我们知道的事情太少了,无从推断呀!”
她把最后一个草莓塞到他嘴里,然后扳着手指头道:“你看,快递里t恤是谁的,血是谁的,寄件的具体时间,是在海味楼吃饭之前还是之后……地点,寄件人,两人之后的行踪,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推断啊!总不能凭空揣测啊!”
柏暮成乐了,揉了揉她的小卷毛:“嗯,你说的对。”
一边说着,沈连从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头儿,报告拿到了,t恤确认是卓逸飞的,血也是他的,打印的信上没有指纹,但是有一个问题,这血和t恤已经至少有一周左右了。”
一周左右?柏暮成道:“寄件人查到了吗?”
“二沈带人去查了,”沈连从道:“这个快递是同城的,虽然收件信息显示是前天收件,但其实是昨天晚上才有物流的,今天上午刚寄到。”
柏暮成嗯了一声。
大家已经走到了入口,柏暮成简单听了听附近的排查结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就留了王效申在这儿,其它人上车走了。
杨光开车,于露坐了副驾,夏朝蕊和柏暮成坐在了后头。
一上车,柏暮成就闭上眼睛,估计在心里过着案情,几个人怕打扰他,也没说话。
夏朝蕊觉得后颈往右有点儿痒,就抓了几下,第一下还没什么,再抓瞬间就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夏朝蕊哼了一声,柏暮成张开眼:“怎么了?”
“师父,”夏朝蕊苦着脸背转身:“我这儿好疼。”
柏暮成拉开她衣服看了一眼,就看她雪白雪白的皮肤上,多了几道红印,好像还冒了几粒很细小的水泡,他轻轻碰了碰,夏朝蕊又啊了一声:“好疼啊,好像刮掉一层皮那么疼!”
柏暮成一皱眉,心想应该是毛毛虫的毒毛掉上去了,但说了又怕她害怕,就道:“没事,”他随手把她的小褂拉了下来:“这衣服先别穿了,杨光,到药店停一下。”
杨光应了一声,看到一家药店就停了下来,柏暮成买了膏药贴上去,小心的按实了,然后揭下来,用手轻轻拂了拂:“还疼吗?”
夏朝蕊皱着眉头:“疼。”
他又笨手笨脚的换了一帖膏药,轻着手又来了一遍:“还疼吗?”
“疼。”
柏暮成又换了一帖:“现在呢?”
“疼。”
柏暮成皱起眉:“不应该啊!是这块儿么?”
“嗯,”夏朝蕊想了想:“不是之前那种疼了,但还是有点儿小疼。”
柏暮成又气又笑,一巴掌推上去:“混蛋玩意儿!折腾老子玩儿呢?”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小心的涂了一层风油精上去,吹了一口,安抚的揉了揉她的背:“行了,没事了,就你娇气。”
两人一个大男人,一个小女人,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看着甜,于露半倚在座椅上听着,嘴角带笑,结果一抬眼时,杨光恰好侧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杨光又迅速转了回去。
于露一皱眉。其实她只是在听,但是从姿势上看,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柏暮成,就好像看柏暮成看入神了似的……
这还真是……
她瞥了杨光一眼,他看起来仍旧若无其事。
之前杨光只要没案子,一天至少两次到她那儿报到,花言巧语各种撩,一直到后来有一次卓逸飞送她上班,在门口碰到了夏朝蕊,那天他就没去,下班的时候他在门口站着,她出来的时候,宝马车在门口等着,然后他咳了一声,笑着问她:“是男朋友吗?”
她当时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他就抿起嘴角笑了笑,点点头,就转身走了,好像他就是特意站在这儿,问她这一声似的。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再过来办公室找她。
她发现,他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相反他其实很有原则,知道你有男朋友,就连见面点头都变的有分寸,就是那种仍旧笑容满面,但能看出他没在撩的感觉,就好像他跟夏朝蕊说话,就算有点儿看似亲昵的小动作,也能看出来就只是好朋友那种。
她静静的出神。
柏暮成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沈明隽,道:“头儿,你猜怎么着,寄件的人居然是卓逸飞!是卓逸飞自己寄的快件!”
“什么?”柏暮成也有点诧异:“是卓逸飞?”
“对!”沈明隽道:“视频很清楚,确认是卓逸飞!这个代收点快递很少,前天就卓逸飞自己,寄件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多,盒子是包好的,他把地址写了一个纸条,让代收点的人填的。第二天快递公司的业务员才来取的。”
柏暮成道:“卓逸飞当时的状态怎么样?”
“很正常,扔下盒子付了钱就走了,看着绝对不像磕药或者被胁迫的。”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柏暮成道:“联系沈连从,查查他的车前后经过的路段,看看他去了哪儿,看看车里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沈明隽应了一声,就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