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没早早的爬起来,就像不喜欢上学的孩子,细细密密的小雨就是不去上学的理由,不过,他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也没觉着有多舒服。
他有心事的时候总是喜欢眼巴巴的盯着房顶,盯着已经快烧掉瓦斯在白炽灯,灯泡仿佛就是他的指路明灯一样儿。
想着昨夜方怡的话,走的时候方怡趴在他肩膀上痛哭的景象,他的心情愈发的沉重,本以为拿到二十万就能解决问题,殊不知这些钱只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起到决定性作用。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剩下的差不多还有一百万,这一百万去什么地方弄到是个问题。
去找蒋青竹?
秦汉心头默默的想着,只要他去找蒋青竹,想来拿到一百万也不是太大的问题,甚至比一百万还要多,可是,他并不想这么做,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事儿他懂。况且,他对蒋青竹也不怎么了解,蒋青竹能如此大方拿出一张空白的支票,谁能保证她没别的想法?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蒋青竹这种精明的商人,岂会做赔本的买卖?要说没点企图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的!
不过,真的要是有一天无路可走,这一百万没办法弄到,他也点答应蒋青竹,毕竟,方怡还是很重要的,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这两个王八犊子。”
秦汉忍不住再次骂出声,恨不得早日见到方怡的老爸,他要看看这个老王八犊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又躺了一小会儿,秦汉便是爬了起来,昨晚上配制的元气汤并不合格,他必须从新调配才行,答应给张秋桥配的药也要尽快配好,相比配制元气汤,给张秋桥配药是有一些难度的,需要走的工序也非常的多,工序多也就容易出问题,这样一来就容不得他有半点马虎。
细细密密的小雨下起来没完有点连阴天的意思,直到下午天气才渐渐好了一点,拨云见日,气温提了起来,炽热的阳光照在路边儿柳树上,泥土和树叶的味道掺杂在一起,传入鼻孔满是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秦汉足足忙活了三四个小时,他认为合格的元气汤总算是出了锅,降低药效的元气汤不在像之前一样儿碧绿,色泽稍稍淡了一些,效果也稍稍的降低了一些,不过,连续几次试药之后,他的脸还是想猴屁股一样儿,裤裆的兄弟有点横空出世的意思。
体内燥热,体表又被灶火堂的火烤着,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头发,一滴滴汗珠子顺着头发尖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穿的条背心也是如此。一水舀子一水舀子凉水不断被他灌进肚子,就像是驴喝水一样儿,喝的咕咚咕咚直响。
将元气汤用事先买好的小瓶子装起来,他便是开始配制给张秋桥瞧病的药丸,这个过程需要细致很多,药材的量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火候把握也一定要精确才行,因为,这种药丸是专门用来瞧病的,他就是有心想去试药也不敢这么做,毕竟这和元气汤有着天差地别,元气汤只是一种补品或者说是保健品而已。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夕阳悄然的落山,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数十颗药丸才算是成型,不能亲自试药,只能通过观察对比来确定这是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嘟嘟嘟……
正当秦汉仔细观察药丸时,响耳的汽车喇叭声响了起来,一辆丰田普拉多如同怪兽一样儿呼啸进村,车轱辘压在下过雨的土路上,泥水飞溅,丁香玉刚在家里出来,泥水溅了她一身,薄薄的大花裤子一下子便是被泥水打透了,要是有灯光照着她的屁股,一定能看到她穿的是红色裤头……
“眼瞎是怎么的?忙着去见你爹啊?该天杀的王八蛋,老娘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丁香玉气的大骂,捡起一块石头就要打,可她抡出去那十几米根本就不够看的,普拉多已经冲出去百十来米,车上的人也没停下车下来搭理她的意思。
“张总。这个年轻人医术确实不错,可医院都没办法,他能有办法吗?”开车的年轻人看着张秋桥说道:“要我看还是转到市医院,这样儿还有点希望,毕竟那是正规医院……”
张秋桥面色沉重,捻灭手里的半截子烟头,“市医院要是有办法咱们还用在县城医院等着?能不能行咱们也要试试看,不治疗肯定是死,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江湖郎中就是奇兵,能给咱们创造个奇迹的。”
“可是……”
“没可是。快开车。时间不等人,咱们要尽快返回去。”
两人说着话,车子已经停在院子门口,张秋桥推开车门快速下车,顾不上地上的泥,几步就进了院子,到房门口时刚好遇到秦汉出来。
张秋桥没有半点预兆突然到来,秦汉不由的愣了一下,心头忍不住苦笑,这个张秋桥还真是个急性子,说好的三天这才刚刚过去一天人就来了,看样子还忙三火四的。
还真是病长在谁身上谁着急啊。
“张四哥,你的药我已经准备好了。”秦汉十分客气的说道:“进屋坐吧,我这就给你治疗。”
张秋桥连连摆手,“不不不,四哥不是来瞧病的,是有急事儿找你,老弟你先别问怎么回事儿,上车四哥在跟你说,咱们现在马上就返回去,时间不等人。”
秦汉又是愣了一下,着实不明白张秋桥所为何事,不过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应该不是小事儿。顾不上多想,应了一声便是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