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五哥再度占据上风,莫声谷欢快地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俞岱岩长刀虽失,且神情有些狼狈,但他信心仍在,绝不甘心自己坐输得这么惨。抱元守一,同样的招式,以更快更为有力的动作迎了上去。他的刀技本就胜过张翠山一筹,岂能不战而退,似是知道自己力道不及对手,他的双手交错之际多了一点小动作。
“嘿嘿,五弟,你上当了。”俞岱岩憨笑一声,正拟在张翠山未及变招之际使出后手,脸色却又忽地一变,感觉从张翠山手上传来的真气实在是太强悍了,纵是使出全力,亦是无力抵抗。
他修习本派内功不过三年有余,又怎抵得自己十年之功,这一刻,俞岱岩对自己修习武道的资质竟是有些怀疑了。
张翠山此时的出招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简捷、迅猛,可是他的力道压了俞岱岩一筹,纵是招数简单,却又符了一力降十会之道,俞岱岩的后招甚至还来不及施展,就被他这强有力的一击给震得倒飞了出去。
张翠山自恃外家功力浑厚,夺下了俞岱岩的长刀,没有长刀在手的三哥纵然招式精妙,却也不足为惧,他抖擞精神,不求诸于招式的变化,而是以至简的打法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天下间武学不胜其数,但总的来说可以分为力和术两个方面。若是二者占了其一,那获胜的机会就增添了不少,而俞岱岩虽然在术上比张翠山略强一线,可是在力道一项上却是落了下风,又没有和这种外门高手过招的经验,岂能不败。
张翠山长啸一声,快步跟上,那两条坚硬金石的手臂上赫然变成了淡金色,这就是般若功运到极致的一种表现,他双臂曲而不直,出拳间更是快逾闪电,脚下则是踩着七星步法,一拳接一拳地轰向了俞岱岩,用的正是形意的炮拳。
俞岱岩虽然修习了十多年功夫,却哪里见过这种蛮横的打法,张翠山出拳甚快,脚下的步法亦是变幻莫测,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除了硬接硬抗之外,并无他法,此时手中长刀已失,俞岱岩苦笑一声,挥掌迎上。
震天掌和炮拳的每一次交击,张翠山只出半力,所耗甚少,外家功夫又是强悍,俞岱岩的震天掌力对他来说竟是浑若未觉,而使出吃奶力气的俞岱岩却是叫苦不迭,他但觉得五弟的战斗力实是强悍到了极致,简直就是无休无止,仿若无穷无尽的长江大浪,一道更比一道强劲的拳力轰击而来,震得他气血翻涌不说,身子亦是不自觉的一退再退。
观战的张松溪不由得摇头叹道:“三哥的掌法和刀法比起来,简直就不在一个层面,看来他挺不了几招了”他的语气中掠过了一丝失望。
虽说武当诸侠亲若兄弟,但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俞岱岩、张松溪早张翠山数年入门,也就是多练了几年功夫,见师父张三丰对五弟多有关照,说没有羡慕、忌妒之意是不可能的,这才有了这场比武较技。
三年来,张翠山勤修般若功和纯阳无极功,再辅以形意拳,虽说与人过招不多,但出招之际犹如行云流水、竟无半点的停滞,和俞岱岩斗得久了,似乎又悟透了些什么,不再一味刚猛,而是变得忽刚忽柔起来。
他方才与俞岱岩相斗之时发现玄玄刀法虚实相生,令自己应接不暇,若是力道使足了固然不对,但是用虚了则更危险,所以此时大占上风,这才尝试着控制所发拳力的虚实,以本派的心法施展形意拳术,端是令对手防不胜防,俞岱岩心下暗暗叫苦:这是什么拳术,还借鉴了我的刀法,我跟了师父也有十多年了,时至今日才勉强将刀法练到小成火候,可五弟单只跟我交手不到百合就能领悟出其中的精髓,如此生猛,我干嘛跟他硬撼?
张活学活用,以玄玄刀法的心法融入拳中,如此一来,俞岱岩更加难以应付。看张翠山递来的一拳绵无而力,但在接上之后才知道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十足,仿若无穷无尽的长江大浪,震的自己气血不顺,虽然没有受内伤,心下大呼吃不消。
堪堪接了八拳,俞岱岩虚晃一招,猛地跳出了圈子,不顾形象地喘着粗气,大声道:“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悟性远超老俞,又仗着功力浑厚以势压人,我认输。”
也不怕丢了面子,他长吸了一口气之后,沉声道:“五弟呀!三哥我自知资质不如你,却也有所不甘,趁着你习武时间不长,想胜你一次,可想不到还是看走了眼呀~”他一边说着还瞟了张松溪一眼,后者脸色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俞岱岩为人极为豁达,知道不是五弟敌手之后,日后怕是二人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争胜之念顿消,反而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对此张翠山心知肚明,但数年来兄弟之间情义颇深,俞岱岩又对自己坦诚相告,心下亦是一阵感动,摇摇头道:“三哥客气了,这次小弟也只是运气罢了,若是三哥长刀依然在手,只怕输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他的这句话虽是客套,却也是事实,虽然般若功刀枪不入,但他现在也只不过练至小成而已,俞岱岩与他功力相差不多,若是徒手对抗利刃,自是要吃上一些亏。
忽地转过了头,张翠山笑吟吟地看着张松溪:“四哥呀,刚才你说过什么来着?三哥若是落败的话,就由你来试试小弟的身手?”他虽说度量不小,可也没把给忘了。
对宋远桥和俞莲舟,他可谓敬畏有加,虽然此时的功力不在二位师兄之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