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等人站在人群后面,虽然听着蓝老汉与王捕头谈判却是看得不真切,可是弓弦拉动的声音对于他们这些混迹于军营中人是极为敏感的。
知道出了事,急忙往里闯,可是却晚了一步,只见蓝老汉瘫倒在地,一动不动,满脸是血,地上也有不少的血渍。
看到这一幕众人无不火冒三丈,张翠山咬着牙道:“唐兄,戴官帽子的一个都不留!”唐文超出身农民阶层,对这些当官的本就没什么好感,得令之后就要动手,哪知还是有人快了他一步。
只见此人身量不高,约摸二十岁左右,一双眼睛极为有神,带着一股凶煞之气,一出来就是锋芒毕露,凌厉之极。
“当官不为民做主,这句话你懂还是不懂?”
“这话是谁说的?你又是什么人?”王捕头在泰安县一向横行惯了的,自然不会服气。
“老子说的你就得听!”年轻人走路似缓实快,猛地抄起手掌狠狠地抽在王捕头的脸上,一把掌将其打得在原地转了个圈,王捕头顿时晕头转向,只觉一阵头昏脑胀。王捕头虽然欺负蓝老汉还有两下子,可是对上高手却根本不够看,一个照面之下就被打倒。
“大元律有明文规定,百姓提出诉讼之后,公门要认真审核,并酌情办理。要不然泰安城摆个衙门又有何用?”张翠山听到这句话不禁大为惊奇,有这般见识不如为奇,可是敢跟官府对着干的绝对是个人才!
此人三十岁左右,声若洪钟,浓眉大眼,威风凛凛,明显和刚才那个教训过王捕头的年轻人是一伙的,二人并肩而立,竟是视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如无物。
“哪里来的刁民,敢肆意攻击公门中人,将此二人拿下!”师爷自然不肯承认来人所言,当下口出威胁,泰安县是自己家族的地盘,师爷的口气横得很。
“官字两个口,无理有理都由它!”中年人长叹一声,朝着小弟一呶嘴,示意动手。
几个差役见师爷下令,顿时抄起家伙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那年轻人毫无惧意,眼见一刀砍来,身子微微一侧,避过砍刀,顺手拿住差役的关节,冲来其小腿攸出一腿,只听咔嚓一声,那差役的腿骨断裂,吃痛之下,弃了砍刀,抱着小腿蹲在地上直打滚。
年轻人顺手捞起那把刀,朝着另外几个差役砍去,三两下就又砍翻几个差役,他被蓝老汉的惨状激得义愤填膺,出手无情,打倒十余名捕快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一个还没缓过神来的王捕头,年轻人眼中寒光一闪,拽住王捕头一只手,一刀剁了下去。
“啊~!”连同手腕离体而去,王捕头被剁了一只手,剧痛之下这才清醒过来,知道来人了得,哪里还敢上前送死,转身就逃。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想跑?”年轻人也不追击,说完这话之后,反手将手中的砍刀掷了出去,他对自己的功夫十分自信,掷刀之后竟是连头也不回。
王捕头一口气跑出二十余丈,已经快到拐弯处,心下暗自庆幸碰到这么个煞星还能拣回一条命,断只手也值了。
哪知后心忽地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胸前竟是透出一柄钢刀,这把刀他认识,正是泰安捕快专用,他的身子缓缓软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半点声息。
待得那年轻人回头一看,师爷见势不妙,早就跑得没影了。
张翠山想去扶起倒在血泊中的蓝老汉,只是此时老人家已是气若游丝,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怕是不行了。
手掌抵在蓝老汉的后心,缓缓渡过一丝真气过去,过不多时,蓝老汉醒了过来,面色惨白,知道生机不多,老泪涟涟地叹道:“走就走了,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只是可怜我那年幼的孙儿。”
“老伯,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管说出来,我帮你完成!”张翠山也知道救不活蓝老汉,心下悲戚。
那中年人也凑了上来道:“老伯,这些鞑子怕是不肯善罢干休,不如跟了咱们去吧?”他尚不知蓝老汉性命垂危,生怕遭到县衙中人的报复。
“多谢两位恩公,老汉这条贱命不足惜,只是家中孙儿才三岁”蓝老汉气息微弱,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那也一并带回去!”中年人显然是个热心肠。
“大哥,何必多管闲事,咱们山上的兄弟都顾不了一日三餐,全凭老二的接济”年轻人听了中年人的话不禁担心地道。
“老三,劫富济贫的事可以做,但什么事都不能没个底线,要知道咱们可是泰山义士,只是时运不济打了败仗才流落于此,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土匪”中年人忌惮张翠山等人的身份,跟年轻人说话的时候悄然压低了声音。
只是他不知张翠山内力深厚,已是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们是什么来路?似乎不简单啊!
“大哥,小弟受教了,只是老二也是为了咱们好”
“均用有治世之才,只是手段有些不入流。在大统领回归之前,暂时维持原状吧!兄弟们如今只剩六百余人,再也禁不起大的折腾了。”田丰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声长叹。
“对一个花甲老人都下此毒手,真是该死!”张翠山心下暗恨。转身对唐文超下令道:“冲进县衙,活捉那个师爷,死活勿论!”这回他是动了真怒。
泰安县尚属元廷的统治范围,所选的官员自然不会以民为本,跟济南府施政的理念差得远了。
自苏哈托重病之后,整个济南府以张翠山府卫军统领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