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就当姑姑是回趟娘家,她早晚不还是咱家的人嘛!”汤圆扯着一串糖葫芦,一边大嚼还劝慰着情绪低落的张翠山。
“臭小子,这话是谁教你的?”张翠山听到这句话心里其实还是蛮高兴的,可是这几个熊孩子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不能给好脸色看。
“你别过来,我说我说!”汤圆一见张翠山挽起了袖子立马怂了,之前的那股老成劲立即消失不见。
“是唐叔说的,周姑姑这一走大家其实也都不开心,不只您一个人。”汤圆将原创者顺口给卖了出来,不过后半句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好了,二叔没事,我问问你最近在学堂怎么样啊?”张翠山身处高位,情绪转移的也快,换个话题也算是关心孩子的成长。
“有重八哥带头,哥仨当然是认真读书了。”自从三人将教书的先生气跑之后,张翠山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又送到了新开办的私孰学堂,威胁要是再不好好表现,学堂里的先生可以动私刑———关小黑屋,或是挨上一天不许吃饭。
如此一来,三个小子自然小心行事,至少在学堂里不再犯事了。尤其是朱重八,发了狠似的读书练武,比张翠山当年修习般若功时还要刻苦。
朱重八一向是张翠山的骄傲,汤圆很会揣摩心思,三句话就把张翠山逗乐了。
“最近先生教的是什么书?”张翠山随口问了一句。
“读完三字经之后,先生开始教授论语,说是孔老夫子所著,反正就是一堆之乎者也之类的。”汤圆虽然也算聪明,但读书不求甚解,为人油滑,凡事得过且过,日后的成就远远逊于同一环境成长下的朱重八和徐达。
“背一段给二叔听听!”张翠山越听越觉汤圆说的不像那回事,敢情这小子根本就没认真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汤圆一看张翠山板起了脸,当下不敢怠慢,朗朗上口。
“闭嘴,你这背的是启蒙所用的三字经,莫非你欺我读书少,想蒙过去吗?”张翠山顿时怒了,桌子拍得山响。
“哎,我刚才给弄串了,再来,再来~”汤圆被张翠山这么一吓,猛一激灵脑洞大开,张口就是一段:“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张翠山听得无误,这才眉才眼笑,小汤圆连背了四五段,又忘词了,挠了挠头皮:“二叔,我肚子饿了,剩下的等吃完饭再背行不?”
“叫上重八和徐达,咱们爷四个今天出去吃!”张翠山心情大好,不再计较汤圆背书掉链子,招呼着去吃饭。
朱重八和徐达很快就赶了过来,原来这三个孩子见张翠山闷闷不乐,这才派出口才最好的汤圆去宽慰,整个过程都在二人的监控之中,汤圆背错书的时候气得直拍大腿,不过既然目的达到,小哥俩也乐呵呵地出来凑个热闹。
“二叔,今儿能不能喝点?”朱重八随他爹,有事没事就想整上二两。
“小屁孩喝什么酒,等过了十五再说。”张翠山自是不允,虎着脸斥了一句。
“噢??”朱重八低头不再言语。
“不过顺风酒楼新进了一种葡萄酿的低度酒,可以开一瓶,不过每人只许饮一杯,不准多喝!”张翠山心软,生怕孩子不高兴,这才松了口。
“多谢二叔!”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敢情三个都是小酒鬼。
“二叔,最近学堂里出了个人才,你听说了没有?”半杯葡萄酒下肚,汤圆的小脸泛起一阵粉色的红晕,开始聊起了八卦。
“人才?”张翠山有些不大明白,按入学的年龄,朱重八最为年长也不过十一岁,莫不是学堂里出了个神童?
“是这样的,跟我们一起入学的有个小子名叫马轩,今年九岁,说话有点嗑巴,性子有点火爆,不过书倒是读得蛮好。”
马轩是本地人,父亲马文才是个商人,家中颇有余财,一心想把儿子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才,从三岁起就请了先生教书,孩子虽然口吃,却是颇有天分,读书之余还喜欢鼓捣一些器械物事,六年过去了,这小子学以致用,成了当地有名的小发明家。
“就这些?”天才儿童张翠山见得多了,小重八就不比这个马轩逊色,自然没当回事。
“单是这些还算不了什么,有意思的是最近学堂里来了一个姓西门的,单名一个蒙字,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喜欢摆谱,还跟个疯狗似的到处找茬,被马轩教训了一顿,前几天两人还被先生罚得关了一天小黑屋呢?”汤圆继续爆料。
“一口气说完,别卖关子!”张翠山的八卦之火也来了,学堂的先生是他亲自挑选的,不仅知识渊博,且为人公正还很有涵养,能让他发这么大火的事可不多见。
学堂里召的都是本地学生,是以食堂中午并不管饭,孩子们近的回家,远的就多预备一份盒饭。
西门蒙和马轩同属当地富户,吃的自然不会差了,可是西门蒙这个孩子性情浮躁,嘴又刁,一看马轩的盒饭比自己多了几块肉,嫉妒心起,舔着脸伸起筷子就去夹。
他在家里本就是个小霸王,逮谁咬谁,初时没把马轩当回事,哪知马轩自幼就性格独立,看不怪的事当场就发飙,这一点跟他的技术工师父段默最是相像。
无端吃自己的盒饭,马轩自然不乐意,一开始只是严辞拒绝,西门蒙吃了个瘪之后哪肯善罢干休,跑到院落里抓了把泥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