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案子都结了你还在这添什么乱,还不速速退去,不然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官的手段!”陈知府对上张翠山是怂,可是到了平头老百姓面前却是习惯了耍威风。
陈家小姐被他这么一吓,登时连连后退,竟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这衙门开着不就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么?有冤的案子你不接难道只帮达官贵人为虎作伥?听听她说什么。”张翠山眼一瞪,陈知府吓得一哆嗦,没吱声。
“姑娘,你有什么冤情尽管道来,本将也算是朝中的大官一枚,今天就在这里为你作一回主,管教迹 闭糯渖嚼起陈小姐,鼓励她告状。
“是,多谢大人,小女子状告燕图强抢民女,又害死我姐姐丢了性命,前任府尹收了其厚礼瞒而不报,将案子压了下来,请将军为民女作主,严办这个畜生!”
“姑娘你详细再说一遍,陈知府你也别在那傻站着了,赶紧研磨给记下来!”张翠山一脚踢开陈知府坐了首位,当起了临时知府,可怜陈知府退开不说,还被抓来当起了师爷,一番挥毫泼墨,辛苦无比。
三年前,燕图吃酒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了陈家的大小姐陈玉莲,惊为天人,求亲不成之下竟是动了歪念,派了一众手下强行将陈家大小姐抢到燕府给糟塌了,事后陈玉莲痛不欲生,跳楼而死。陈家自是不肯善罢干休,一张状纸告到了衙门,可还没等上公堂,自家的酒楼就着了大火,紧接着陈老板走夜路又被打了闷棍,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自知斗不过这种耍上无赖的权贵子弟,只得忍气吞声,无奈撤诉,陈夫人心疼女儿无辜丧命,心疾难解,几个月后也去世了。
“说得还真可怜,你说你姐是本少害死的,证据何在?拿出来给大家瞧瞧!”燕图早就把当年的丑事给处理干净了,此时说起更是肆无忌惮,当下向陈玉芝叫嚣着要证据。
陈玉芝声泪俱下,凄苦绝伦,听得张翠山亦是悚然动容,只是陈知府却是装聋作哑,推诿不已:“安鲁将军,若是有人证物证的还好说,可是这案子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再想治燕图的罪怕是不容易啊!”
“难道你的前任断案没留卷宗的么?快去找出来,本将军今天非把这个姓燕的小子法办了不可!”张翠山铁定了心要干掉燕图,这回算是耗上了。
半晌之后,陈知府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实在是抱歉,将军,以前的卷宗多有遗失,此案的证据稍嫌不足,若是苦主仍是不愿放弃的话,舍些银两便是,毕竟燕图是燕王爷一脉的人。”燕王的面子还是要顾虑几分,陈知府哪里会老老实实配合张翠山。
“这么说一条人命还比不上区区燕赤木的狗屁面子?”张翠山越听心里越不是味儿,当下忍不住替陈玉莲鸣不平。
“将军息怒,燕王位极人臣,已属一品大员之例,大人不过新晋的三品武官,又何苦去招惹于他,真要是把事闹大了,非但官职不保,怕是连这条命也给得搭进去啊!”陈知府劝张翠山不要再细究,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张翠山何必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出头,莫不是看上这姑娘了。
“别以为你是个将军就了不起了,朝堂的水深着呢,再闹下去把自己搭起去可不值。”燕图虽然没把张翠山这个昭武大将军的名号放在眼里,可是却怕了这家伙敢下手,两酒坛子砸下去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晕乎,是以威胁的话说得一点儿力度都没有。
燕图目露凶光,出口威胁之言,张翠山哪里会惧他,一耳刮子扇过去,顿时将燕图打得满嘴是血,张口吐出四颗牙齿,顿时老实了。
“不行,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求的是个恩怨分明,陈氏姐妹遭此奇冤,若是律法不能解决,那这个公道就由我来讨!”张翠山不肯放弃。
燕图虽然挨了顿揍,可还是有恃无恐,当年他做下了恶事,却有上任府尹给他擦干净了屁股,除了苦主一家之外,竟是连一个肯出面指证之人都没有。
“这事三年前的街坊都知道,还有不少人是亲眼所见,我姐姐死的惨呀!”陈玉芝又急又怒,眼眶不由得红了。
“有哪位乡亲父老愿为证人,本将必有重谢!”张翠山虽是肯为陈玉芝出头,可是等了半晌却是无一人应声。
燕图在大都的恶名太盛,虽然现在嚣张的气焰是被张翠山给压了下去,但谁知道此事最终的处理结果是什么,燕王势大,万一报复起来谁也承受不起,出头作证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代价太大。不指证顶多受点良心的指责,起码还有条活路;出头之后固然能伸张正义,可是恶势力的报复太可怕了。
非是没有好人,实在是社会风气如此,大环境已然变质,风气不正,敢说真话的 哪里还敢出头?
“既是无人指证,那本府就在此结案,燕图调戏良家女子欲行不轨未遂,今依大元律判关入大牢十五日,若是再无异议,案子就结了。”陈知府包庇燕图,既是拿不出证据就不能定其逼人自杀之罪,且口口声声说是依照大元律办事,张翠山气得破口大骂,可一时之间却是无计可施。
张翠山做官之后非常自觉,竟是没有仗着自己官职高而凌驾于大元律之上,他又不能大元律,根本找不出其中的漏洞,求助的眼神望向安蕾,后者亦是轻轻摇了摇头,张翠山甚是失望,低下头去。
看热闹的百姓本以为张翠山这个楞头青能整出点花样来,可是雷声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