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这话像是说给朝堂上所有的人听,可在燕赤木听来却是语出威胁,知道前者嫌自己捐的少了,快步凑过去摁住张翠山按剑的手,将尚方宝剑归鞘,低声道:“那安鲁大人认为这场仗要打多久?“他的眉宇间竟是带着一丝哀求之色,心下暗暗祈祷张翠山不要狮子大开口。
张翠山既然想宰他一笔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装模作样地算了一下道:“敌强我弱,怕是要旷日持久,打上三个月也说不准。“
“那本王再追加三万石粮草,如何?“燕赤木犹豫片刻之后一咬牙,狠心说出这个数字,之后心里开始滴血。
“王爷不愧是本朝的中流砥柱,下官佩服,只是兵贵神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知道王爷所许下的三万石粮草何时能筹到?“张翠山不见兔子不撒鹰,说实话他是信不过燕赤木的人品。
燕赤木本是想着拖上几日,察罕率领八千飞鹰铁骑纵横天下,打得各路义军抬不起头来,只是后来碰到了张翠山才互有胜败,如今张翠山已被伯颜收为义子,成了义军的叛徒,他实在是想不出义军中有谁能在武力和试图上能战胜察罕,这一仗说不定很快就打完了,送一部分粮草就够了,哪知张翠山竟是毫不留情,步步紧逼。
“今日先运走一万石,剩下的两万石尽快筹足,三日后到位。”燕赤木说到这里精神都快崩溃了。
张翠山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右手离开剑柄,击节赞叹。
众大臣亦是纷纷解囊捐赠,有几千两的,也有数百两的,脱脱看了一下张昶记下的数字,朝张翠山对了个眼神,无声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帮家伙还是不肯出血,把钱袋子看得比命还紧要,是时候下重药了,张翠山轻咳一声,目露凶光,脸上偏偏还带着一丝笑意,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各位同僚,你们也知道本官是负责纠察院的,专察各级官员的不法之事,目前收集的资料也不少了,今天呢只准备抄三户,不想倒霉的就再看一下自己捐出的数额,免得我亲自动手!”
这话一出口,大臣们的心紧张得都快跳出来了,这实在是太刺激了,有几个年纪大的直接shī_jìn了。
朝中诸臣现在对张翠山普遍存有惧意,这个喜欢走极端的家伙自从兼任刑部尚书之后,手段非但不见丝毫柔和,更是变本加厉,连抄家的名额都定下来了,得罪了他轻则罢官,重一点的直接掉脑袋,家中的万贯财产也保不住,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张翠山指到自己的头上。
“大人,刚才下官可能算错了,能再重新确定一次么?”吏部侍郎韩通勉强鼓起勇气起了个头,只是两条腿却像不是自己似的哆嗦个不停。
“当然,韩大人请便。”张翠山捂着鼻子笑了,看来这帮捞钱成性的家伙还是怕死的,只是胆气却差了点,一句话就能被吓尿。
既然有带头的了,群臣也纷纷改口,踊跃捐款捐粮,能站到朝堂上的至少是正四品的官员,为官多年,油水颇足,苦着脸在自己原有的数目上翻了个倍,之后苦着脸下去。
多年来捞的银子都打了水漂,张翠山按剑挨个检查,却是只字不提日后偿还之事,心道就当是自己的买命钱了。
末了张昶一统计,群臣共捐出五十余万两白银和十三万石粮草,足够三万大军吃用两年有余。
******
“爱卿,真是辛苦你了。“妥欢下了朝留下张翠山,若非后者扮红脸哧住君臣,怕是连半数的军饷都筹不到。
“此乃陛下的天威,群臣都在向你表忠心呢!臣只不过在一旁监督一二,尽下本职罢了。“张翠山不居功,更令妥欢感激不已。
“噢!差点忘了,大家都捐钱捐粮,臣却是身无分文,不捐也不像这么回事,这里还有几百个肉包子,给将士们带过去吧。“张翠山任职之后还未领得第一份俸禄,却也愿意尽上自己的一份力,把顺丰包子铺的肉包子给打包了。
“你呀~“看着张翠山认真的样子,妥欢和脱脱哭笑不得。
--981509+c1k7+191829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