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天师教的少教主,怪不得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力,大哥察罕虽然号称当代第一人,可是与此人相比,却是不免逊了三分。张翠山脑海里瞬间转过一个人的名头。
此人非他,正是与伯颜齐名多年的天师教主张宏远,如今处于半隐退状态,教中诸般事务都是少教主负责处理。
张宏远和伯颜二人实力相若,都已是处于宗师境界的巅峰状态,伯颜也正是因为此人的存在才没对燕赤木下手,自是忌惮张宏远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去对付察罕、安鲁、布诺等晚辈,虽说张翠山和察罕比拼一场功力大进,如今已经步入宗师之境,若是被张宏远惦记上了,一个也跑不了。
“我就说嘛,少教主如此功夫怎地自甘屈居一护卫!”
张正常见张翠山年纪比自己还小了几岁竟然也达到宗师之境,接下自己八成功力的一掌而不受内伤,眼中的激赏之情一闪而去,呵呵一笑道“过奖了,阁下的功夫亦是张某生平仅见,不如再过几招如何?”张正常也不等张翠山答话,呼的一掌又拍了过去。
“好!“张翠山甫遇高手,精神一振,双掌一错,二人又战于一处。
方才二人对了一掌,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内力怕是不弱于自己,招式上也没有分出高下。杨正雄左手成抓,直取张翠山的天灵盖,用的是一门刚猛无匹的爪功,张翠山见其来势汹汹,其中更有数般后续变化,不敢硬接,脚下用力向后一纵,堪堪避过这如风驶电闪的一记爪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张正常一击不中,变爪为掌,出招奇快却又浑若天成,直直地劈向张翠山,用的却是以力胜巧的功夫。张翠山心知此招不易躲闪,不只是担心其有更为凌厉的后招,也免得他看轻了自己,身为宗师级的高手自有一股不容他人轻视的尊严,功力遍布双臂亦是拍出一掌,用的正是传自于空见大师的般若掌力。两股巨力全力相撞之下,二人的身子都是一震,这一掌又是个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之局。二人打得性起,第二掌、第三掌接连而发,掌掌出全力,已然顾不得对方的死活,可结果仍然没有改变,还是平手。
张正常自从少年时期就苦练天师教世代传下的诸般绝技,步入宗师之后,无论是剑法还是掌法却已殝大成之境。每次对敌,只要施出这套天雷掌法,无不占尽上风,今日见有人竟能接住自己的掌力而丝毫不落下风,不由得见猎心喜,竟尔使出了全力。有时候遇到一个好的对手并不比遇到一个知己容易。
张翠山也是在心中大呼过瘾,自从步入宗师之后,还从未在拳脚上打得这般淋漓尽致过,前次和察罕虽然亦是近乎生死相搏,但是只论枪术。
二人诸般精妙的招式尽皆弃之不用,单以掌力对敌。就这样两人之间你来我往拼了数百掌兀自不分上下。张正常的掌力雄浑至极,论威力本该在张翠山之上,但他的功力亦是趋向于刚猛一路。所谓刚不可久,虽然打到后来气势一如从前,其中的力道实已减弱了不少。而张翠山的道家玄门功夫本就擅长借力打力,再配以精妙的步法,养气回气之术高明,每次消耗的功力较之对手反而少了。斗到后来掌力已然不再逊于张正常,也不用像一开始那样每次都要先卸掉对方的一些力道了。若是再战下去的话,张翠山更是得其所哉,纵是赢不了这个顶级高手,占尽上风也不在话下。
张正常少年成名,亦是心高气傲之辈,见比拼掌力奈何不了张翠山,心有不忿,锵的一声,擎出长剑,开口道:“你我内力不相上下,现在让我试试你的剑法。”剑尖遥指张翠山,吞吐不定,剑意森然。
张翠山哑然失笑:“老兄,小弟不是学剑的,不如用枪如何?”说罢擎出轮回枪。
这一番比斗,与前一场大相径庭,内力既然分不出胜负,二人这次比起了招式,每一记剑法枪招均是稍沾即走,心存试探。初时张翠山还担心张正常的剑是普通货,怎能跟自己手中的神兵轮回枪相抗。没料到张正常身份高贵,又是天师教的实际掌舵人,他用的亦非凡品,枪剑相交,互无伤损,这才定下心下,各呈妙招。
张正常见张翠山的枪式虽然不及自己精妙,却是气势不凡,显是军中武学,只是见其枪招虽然凌厉,但在转换之间尚未达到圆转自如之境,遂反攻为守,一味地喂起招来,二人这一斗竟是过了数百招。
张翠山哪里不明白张正常的意思,心下感激,数招之后张正常一剑刺出,荡开轮回枪,张翠山回手不及,眼看就要点到张翠山的胸口了。
长笑一声,张正常收剑退后,他的剑法早已达到炉火纯青之境,剑气含而不发,突破了张翠山的防守之后,竟是未伤其分毫,而张翠山仓促间出枪,真气不纯,十分若是生死相斗的话,已然无幸。
“少教主若是使出全力,我只怕早就被刺了好几个透明窟窿了,老兄可真是厉害。“张翠山自知凭武力胜对方不得,干脆收起了轮回枪。
“这位兄弟过谦了,你我境界相若,比掌比剑各胜一场,不分胜负!“张正常客气道。
他之所以这么说,实是看出了张翠山还有后手未出,一只手摸进怀里显然还有大伤器,是以收剑罢斗,宗师高手灵识敏锐,已是感应到了火铳的存在,心知此人亦是手下留情,是以丝毫不敢脱大。
“兄弟安鲁,见过少教主!“二人这才见礼。
“原来老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