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看了一眼空见胸口的血渍,关心地问道:“何人有此功力,竟然”他心敬空见的为人和武功,后面这句‘能伤得了大师您?’没说出口。
要知道空见可是倚天中超级的高手,论修为,普天之下除了恩师张三丰,不知有谁还能胜得过他。
空见心胸坦荡,也不对张翠山有所隐瞒,点了点头:“不错,数日前贫僧接到那明教教主阳顶天的挑战书,一方面为了少林的名头,另一方面也是贫僧的嗔念太重,修为不够,日前是与阳教主比试了一场。阳教主真不愧为当今武林四大高手之一,一手”大九天神功“极为了得,威力莫测,贫僧修炼到第八层的‘金刚不坏体’也未能全身而退!咳……”说到这里,他的气息不再顺畅,重重地咳了几声。
“四大高手又是些什么人呀?”轻轻地帮其捶着后背,张翠山对于四大高手可是一无所知,当下脱口问道。
“第一位便是明教现任教主阳顶天,其绝学是大九天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大九天神功刚猛无匹,至刚至阳;而乾坤大挪移更是匪夷所思,可借用对方之力为己用,与前朝名震江湖的慕容世家的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位是古墓派杨正雄,是昔年飞石击毙蒙古大汗蒙哥的神雕大侠杨过的后人,以一手孤独九剑和弹指神通而闻名于世。神雕大侠功参造化,其所遗下的神功绝技数不胜数,到了这一代,杨正雄恪守古墓派的门规,深居简出,却依然在江湖中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第三位是周自在,此人的先祖与杨过大侠的渊源极深,是南宋末年五大高手之一的周伯通。周自在生性诙谐,颇有其祖当年之风,但一身艺业却非同小可,尽得中神通的真传,以左右互搏和先天功威震武林。
第四位么?便是武林中人对贫僧的抬爱了。贫僧少为秀才,屡试不第,继而家道中落,看破红尘,遁入空门,蒙恩师渡月禅师不弃,授以金刚不坏体和拈花指。只是贫僧资质愚钝,学艺不精,还是败在了阳教主手下。”空见娓娓道来。
张翠山可不希望自己投缘的空见因为失败而在心里留下阴影,于是问道:“大师与那阳顶天教主既是齐名,想那阳顶天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吧?”
“说来惭愧,当时贫僧与阳教主拼斗了千余招,原是不分胜负,大九天神功和少林九阳功可谓不相伯仲,可阳教主忽而使出乾坤大挪移的功法,贫僧以金刚不坏体硬接下来,双方一连硬接数十记,当时贫僧口吐鲜血,而阳教主只是面色一变,并未看出有什么异常,此局便作贫僧败了。”空见心性淳朴,争胜之心并不重,此时缓缓说来,对阳顶天是心服口服。
其实不然,这一点可谓是两败俱伤。阳顶天身为挑战者,又是明教教主的身份,心性坚毅,与空见一战可谓是竭尽全力,尤其是最后一记比拼,所受之伤尤在空见之上,强忍着吞下了踊上来的一口血,他好胜心切,虽然五脏六腑疼痛欲裂,却又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而空见以己度人,又怎会料到这位名动天下的明教教主竟会如此好强,于是认败服输。而阳顶天经此一战,伤势过重,直到数年后强行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也未得痊愈,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那么,大师,你赶快坐下运功疗伤吧!小子在一旁为你护法。”张翠山见空见气息不稳,生怕他伤势加剧,忙开口提醒道。他本想忽悠空见好好练功,改日再与阳顶天斗一斗,可空见似乎对此事并不热衷,他也不好意思再提了。
“如此有劳小施主了。”空见坦然一笑,微一顿首以表谢意。
空见盘膝坐下,运起少林易筋经中的疗伤篇功夫,开始修复自己受伤的经脉,对一旁护法的张翠山竟是放心至极,丝毫不担心其对己有加害之心,由此可见一代宗师的心性之坦荡,显然已把张翠山当成了自己的至交好友。
功行三个周天,空见缓缓睁开了双目,天已经大亮,而身边的张翠山仍勉强睁着一双布满了血丝且发红的眼睛,心下暗道:这少年虽然杀心极重,却又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物,日后必非池中之物。但见张翠山对自己的关切之情,赤诚之极,不由心中一阵感动,轻声道:“有劳施主了!”
张翠山微笑着揺了揺头:”大师说哪里话?身为武林同道,且小子与大师更是一见如故,些许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空见大师,为你尽点心力也是小子的荣幸呢!“
原著中在开往冰火岛的途中,谢逊与张翠山比拼掌力,谢逊就是因为想起了了空见大师说过的一句话‘施主,若是你日后想杀人时,想一想老衲’而弃拳用掌,最终保全了张翠山的一条性命,所以张翠山对空见大师,可谓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贫僧如今已是无事,小施主还是先歇息一下吧。”空见略带歉意地道。
张翠山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一晚上关注着空见的伤势,没合一下眼,此刻看到空见伤势已无大碍,告了一声罪,回到榻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正午,而空见大师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