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一阵牙疼,硬着头皮提醒他,“陛下,该上朝了!”
这什么事儿不比大朝会来的重要!
皇帝仰天叹了口气,随即点指着太监,拿他当现成的出气筒了,“上什么朝?堂堂天子脚下,一天之中死了三个人……”
而且还有一个是鬼圣人的弟子,大韩太子的亲随!
他重重的握紧了拳头,有种杀人的冲动。
太监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们陛下轻易不发火儿,一发火儿就如点着了的爆竹,一发而不可收拾,他的小心肝儿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常在宫中行走,尤其是作为陛下的人,他这察言观色的水平明显进步不少,“奴婢马上去请三殿下,陛下息怒!”
太监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身,刚跑出不远险些被殿门口的门槛给绊倒,摔个狗啃屎,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也顾不得什么形容举止了,直奔大殿而去。
“韩沧海,你老实说,你怀疑三皇子可有凭据?”文德帝一瞬不瞬的盯着韩沧海,他是了解此人的,也信得过此人。
“禀陛下,那老鸨是被人用柳树枝从身后打入了后脑中,功夫绝对不差。”韩沧海照实回禀。
他不知道的是,长泰故意用那树枝杀人,为的就是引他们怀疑三皇子府的人。
“金木水火土!这木的内力极强,可不是擅用一切花木杀人?”文德帝不禁一阵冷笑,他的儿子呀,果然大了,知道自己去拿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大殿之上等皇帝等的心焦的大臣们,乍一见到这位公公,还以为文德帝就在后面,一个个的立即恭顺起来,也不在交头接耳了,老实的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
“宣三皇子重华殿觐见!”他这一嗓子,让众人面面相觑,姬承宇尤甚。
钱左相皱着眉头,拉了太监去一旁,悄声问了句,“公公,这时辰都到了,陛下怎么还不来朝会?可是身体有恙?”
太监扯着嘴角,笑的那叫一个难看,“我说相爷,您就别问了!这朝会也散了吧。陛下如今可是没心情管这些了!”
钱左相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瞪圆了,“散了?”
陛下可从未旷过朝会!
他还想再拉着公公多问一句,那公公已经朝他施了一礼,跟着三皇子姬承宇走了。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萧允怀却是猜出了八九分,第一个出了大殿。
姬如璋唇角微弯,也出了大殿。
钱丞相等人一看这朝堂上的大人物们都走了,一阵懵逼……
那头儿,姬承宇刚进殿门,迎来的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大骂,“你说,你的地盘上昨晚为何死了三个人?”
三个?
姬承宇吓了一跳!
不是只有王诗文那个丧心病狂的死了吗?
多出的那两个是谁?
皇帝看他不说话,以为他在装傻,抄起案几上的一个棋盒就朝姬承宇砸了过去。
“铛!”棋盒落地,棋子也撒了一地。
“父皇息怒,您身子要紧!”姬承宇立即乖觉的行了一礼。
文德帝听了这话,只觉得嘲讽。他都能为陷害残疾的大儿子,而杀害别国使臣了,他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文德帝点指着三儿子,半晌才问了出口,“说,那王诗文、老鸨和那个什么姑娘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次,姬承宇真成了有冤无处诉的可怜虫。
因为皇帝对他的疑心已经很明显了!
可怜的韩沧海杵在那里,皇帝不发话,他不敢走!可就这样看着三皇子殿下出丑,若是哪天三皇子记起仇来,杀了他可怎么好?
一时间,韩沧海只觉得自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就算了,还进退不得!
“父皇,儿臣冤枉!”姬承宇跪走到了文德帝身前,揪着文德帝的衣袍喊冤。
皇帝摁了摁突突直跳的额角,好半晌才道:“韩卿,你出去!”
“是!”韩沧海如蒙大赦,溜的飞快。
皇帝见这殿中就剩下了他们父子,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可说出的话如同钝刀一般割着姬承宇的心,“朕知道,朕多年来给了你们母子太多,这才让你们对原本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产生了恋慕。”
姬承宇愣住了,他没想到他的父皇居然挑明了跟他说,他不由的就松了手,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父皇。
“朕希望你自此后安心的做个富贵王爷!”
姬承宇心中冷笑啊,安心做个富贵王爷?他们兄弟会放过自己吗?他若真的照着父皇所言,相信等着他的只有血溅五步了。
姬承宇不知道怎么回的皇子府,心不由一阵一阵的疼了起来,他哈哈的笑着,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父皇可真是偏心呐!”
“殿下!”金小心的跟着,见前面有门槛,立即伸手过去扶了他一把,可过了门槛后,即被对方甩开了。
“别管我!”他需要冷静一下,自己待会儿。
萧允怀再次登门太傅府。
苏静安仿佛知道他会来似的,静静地坐在一旁弹着琴,弹的是首古曲,意境悠远,却处处透着隐隐的哀思。
“右相!”沧海等人,纷纷给他行礼。
萧允怀见那人如泥雕木塑一般,无奈的坐了下来,“还在生气?”
“静安可没什么气好生的!”苏静安唇角微弯,似是故意拿话揶揄某人,“倒是右相大人,可是消气了?”
萧允怀:“……”。
又叫他右相,还说没生气?这不是挖苦他吗?
两人一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