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儿也发觉了不对,回过头来望向杨秋池,颤声唤道:“哥!我们……”
杨秋池道:“芸儿,等一会你自己冲出去,不要管我们了。”
“不!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宋芸儿悲声道。
“傻瓜!活出去一个好一个!只有冲出去,才能揭穿周百户他们,才能为我们报仇!”
“我不!”宋芸儿惨然道,“要死死在一起!”
这句话当初在建文老巢里,柳若冰他们三人被重重围困的时候,柳若冰也说过。此刻听来,又是心酸又是幸福,她们师徒二人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就算浑身碎骨,也心甘了。
杨秋池对怀里脸色煞白的红绫说道:“红绫,他们不会杀你的,你一定要留得性命出去,把我们死的真相报告朝廷,为我们报仇。”
红绫紧紧搂着杨秋池,凄凉地说道:“老爷……从来没有人象你那样对红绫好……,把红绫当人看,真正爱我,疼我,红绫死也知足了。”
那杂乱而沉重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如同战鼓雷鸣一般。
红绫眼泪慢慢流了下来:“老爷,红绫……红绫生死都是你的人,绝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碰我分毫!”
红绫离开了杨秋池的怀抱,退后一步,弯下腰,从地上摸了一支狼牙箭,握在手中,惨然道:“秋池哥,红绫先走一步了!”猛地向自己心口扎去!
杨秋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急声道:“不要!”
红绫哭道:“我不能拖累你,我死了,宋姑娘他们才能拼死保你冲出去!”
“不!要死死一起!”杨秋池夹手夺下了她手中狼牙箭,扔在了地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既然这样,我们三人今日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宋芸儿和红绫都搂着杨秋池哭泣着,等着死神的降临。
杨秋池搂着她们两,心中悲痛交加。抬眼望去,铁骑已经隐隐可见。
敌军冲到时,就是他们的死期了,杨秋池晃眼看见远处得意扬扬地周百户,一咬牙,抬起腿。伸手从小腿上拔出七七手枪,心想,老子临死之前。也要拉上你这***当垫背!抬手枪瞄准了周百户。
就在这时,铁骑身影已经进入了视野,徐石陵目光敏锐,惊喜地叫道:“爵爷,是官兵-!是官兵来了!说不定是我们的人!”
杨秋池惊喜交加。放下手枪,抬眼望去,耀眼的阳光之下。战马嘶鸣,刀剑生辉,来地竟然是无数的明军重装铁甲骑兵!
杨秋池大喜,重装铁甲骑兵只有平原地区才会装备,四川由于绝大部分地区都是山区,除了成都平原装备有少量重装铁甲骑兵之外,其他大部分山区都是步兵,最多有少量轻骑兵。所以,这支部队十有**不是四川军队。这就是说,很可能不是船帮的援兵。
周百户脸色也变了,惊恐地叫道:“怎么回事?他们是谁?”众锦衣卫也是面面相觑,都有些惊慌起来。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包围的锦衣卫人群中闪了几闪,来到杨秋池面前,汪汪叫了两声,却是小黑狗。
杨秋池大喜,抱起小黑狗:“冬黑,是不是你带来了援兵?”
小黑狗汪汪叫了两声,舔了舔舌头,一付很得意的样子。
这支重甲骑兵来得好快,转眼间就奔近了,当先一名将军,银色铠甲耀眼生辉,高声喊道:“前面可是杨秋池杨爵爷的人马?”声如洪钟,旷野皆闻。
来人既然称自己为杨爵爷,肯定是自己人!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吗!
杨秋池惊喜地高声叫道:“我们在这里……可他的声音太弱,刚出口就被铁骑声所淹没了。
徐石陵这时已经看清楚了,惊喜地叫道:“太好了,是京营兵!是京城来的京营兵!是我们的人!”随即高声叫道:“杨爵爷在此,被锦衣卫反贼包围了,快来救爵爷!”
徐石陵是皇上明成祖派给杨秋池地大内侍卫高手,对皇上的戎卫部队京营兵的装束那是再熟悉不过地了。
其他护卫也跟着徐石陵高声呼喊起来。
正在这时。那军官身后冲出几匹战马,当中一匹马上,一个少女指着杨秋池他们叫道:“是他们,是秋池哥,快去救他们!”那少女身形十分熟悉,只是相隔太远,看不真切。
周百户知道大事不好,转身就跑,众锦衣卫见主帅都跑了,来的又是京营兵重甲骑兵,数量众多,满山遍野都是,而这些锦衣卫连盔甲都没穿,如何是他们的对手,顿时也跟着周百户撒腿就跑。
徐石陵内功深湛,那句话远远送出,那军官已经听清,此刻听那少女说了,抱拳领命,手中长刀一挥,指向奔逃的锦衣卫,大喝道:“大胆反贼,竟敢谋害杨爵爷。哪里逃!还不跪下受死!”当先追了上去。
他身后众铁骑如潮水般席卷而上,这些京营兵是皇上的戎卫部队,装备最为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
周百户选择地这地方是一处开阔田坝,他原指望这里地势开阔,免得杨秋池他们据险防守,以便包围击杀,没想到此刻这开阔的田坝却是重装铁甲骑兵最理想的战场。真可谓作茧自缚。
前锋部队铁骑如风,快速超过了逃跑地锦衣卫,兜头拦住,两翼部队包抄上去,顿时将锦衣卫们团团围住,如砍瓜切菜一般砍杀起来。
锦衣卫的腰刀弓箭对这种重装骑兵根本构不成威胁,两条腿又跑不过马蹄。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左右围,索性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