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城内的冥兵换了一轮又一轮,突然间,所有的冥兵都抬起了脑袋仰天而望。
不多时,这个亡城就陷入一阵剧烈的晃动之中,烟尘弥漫。
废墟之间的冥修们逐渐苏醒,从各处探出脑袋来。
待烟尘散尽,亡城又已回到了地面上,城门大开,无数冥修争先恐后的涌入亡城。
喧嚣、热闹再度笼罩整个亡城。
一道月光从城主府溶洞上空的缺口上倾泻进来,使得溶洞内变得敞亮。
月光同样照在了祭炼血池上,边渠里的鲜血越鲜艳,却在这时,鲜血中冒起了一个泡。
‘啵’的一声,血泡破碎。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血泡涌出,整个血池都像沸腾了一般涌动。
“这是怎么回事?”
程昭昭等人围了过来。
冥承真君神情变得凝重。
刹那间,一道红光从血池中冲天而起。
“不好!”冥承真君快的掀开斗篷,将其甩上半空,截住那道红光。
可饶是他的度再快,还是有一截红光从缺口中冲了出去。
他的斗篷遮住了溶洞顶端,溶洞之中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是什么?”姜初渺问道。
冥承真君沉默片刻,道:“看来,你们之中有人往后会有麻烦了。那道红光是这祭炼血池中的传讯符出的,它承载着你们其中一人或者多人的精血……没想到乾睗苦心多年,皆是为旁人做嫁衣。”
邶锋:“前辈是说这背后是有人在操控祭炼血池?”
程昭昭也疑惑:“为何会有这样的祭炼血池,难道真的能重祭天运?”
姜初渺紧接着道:“对了,之前他说了一句‘听说我们将要来此’,他到底是听何人所说?”
冥承真君蹙眉道:“本君也在暗中留意,当年我们二人从秘境出来,皆受了重伤。很多年后,本君才找到了乾睗。接他入亡城之后,他就会了这祭炼血池,却不知是何人所授?
那人还告诉他只有天才修士的精血才能让大阵重启,他的天运石才会被修复。这么多年来,入了亡城的修士不知凡几,可真正能称之为天才的又有几人?”
冥承真君的目光扫过他们几人,叹道:“此次,你们入得西极,恐怕也不简单。”
邶锋蹙眉:“西极?前辈此处不是蛮西秘境?”
程昭昭等人面面相觑。
不等冥承真君说话,一旁的濯就道:“虽不能告知你等亡城具体所在,可此处是西极无疑。至于蛮西秘境,那是你们苍剑派的秘境,我等冥修如何能入?”
也是。
若是蛮西秘境之内藏着这么大一座亡城和这么多的冥修们,门派无论如何也会告知一声。
亡城若不是在蛮西秘境,那么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大为震惊。
冥承真君察觉到他们神色,道:“看来是有人已经将手伸入了你们苍剑派。”
本以为此行是被传送到了蛮西秘境,可搞了半天才知是被传送到了西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
数百年前,乾睗、冥承真君、段赋等八人因同是天运之人而结识,被天楚高阶送往无名地历练,久而久之,视彼此为挚友。
八个堪称天才修士的年轻人,也为了能入梵天秘境不断提升修为和境界,其中不知吃了多少苦楚,生死历练,一行人也结下了深厚情谊。
可这一切都在一百多年前入梵天秘境之行中彻底结束。
所谓的天运之人在那场截杀之中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唯一可称之为风光的就是成了遂阳掌门人的段赋。
君歆的残魂、冥承真君的断臂、乾睗的心魔,这一切仿佛都昭示着当年秘境之行的残酷?
所有的矛头好似都集中在了段赋身上。
至少,就连程昭昭也认为这件事和段赋脱不了干系。
可若不是段赋呢?
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们,让这样一群天楚的天才修士,去白白送死?
“昭昭,你还在想亡城的事啊?”常乐的声音唤得逞昭昭回了神。
程昭昭抬头:“随便想想。”
“别想了,咱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再去想那些做什么?快来,门派快到了。”常乐拉着程昭昭起身。
程昭昭和常乐来到飞舟的前方,果然看到指天峰已近在咫尺。
一个月前,亡城的冥承真君前辈亲自将他们一行人送了出来,并让濯带他们避开了西极几处险地,成功回了东岭境内。
他们也与门派取得了联系,原来门派在他们被传送走之后,很快就现了传送阵被人改动了。
可传送阵内弟子们都已入了秘境,他们一时间也无法得知到底是哪些弟子出了意外。
直到接到了邶锋等人的传音符,麒逢座才命他们一行人立即赶回门派,至于蛮西秘境和此次大比,自然也无需他们再参加。
飞舟的甲板前方,赵妙玄正跳在赵元朗的背上,不住的撒娇道:“哥哥,你就告诉我嘛,后来到底生了什么事?那乾老头他死没死,我们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赵元朗耐着脾气,侧点了点赵妙玄的鼻子:“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还是别知道的为好,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别再提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