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当即凝神,仔细的记下所有的闪动的剑招,与此同时,识海中的她立即就照着剑诀练了起来。
不多时,站立的程昭昭就入了定,目视前方,手握合一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君歆能察觉到程昭昭身上越来越强大的剑意,不经羡慕道:“若是当年本君有你这般天赋,想来师尊应该会更欢喜,或许就会答应……”
说着,君歆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程昭昭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练剑之中,无数剑影入了眼帘,她又照着快速使出。
合一剑的剑灵从一开始的不屑,到诧异不已,这小小的筑基修士竟然能学的如此快?莫非,还真有潜质成为它的剑主?
……
海水冲破国都护阵的瞬间,所有的人都以为死亡来临。甚至是朝日国师都将残月圣女护在怀中,准备陪她赴死。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亮光,紧接着整个国都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时间归于静止,所有人的呼吸一顿,海水剧烈的潮涌声震耳发聩,预想中的冰凉海水却迟迟没有来。
众人面面相觑,黑暗之中看不到彼此的脸,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死亡,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直到半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光。
众人朝天际望去,发现是朝日国师手中的一颗发光石。
朝日国师扬手,光线越来越强,逐渐照亮了整个国都。
而朝天望去,发现天被一个赤金色的罩子罩住了,海水拍打的声音从这罩子的正面传来。
高塔之中的国主猛然站了起来,他方才一直看在天空,他看到亮光之中是一只赤金色的龟甲,龟甲顷刻间放大了无数倍,代替了护阵的位置,将整座国都护在其中。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朝日国师护佑日月国!”
紧接着这声音就似海浪一样传来,所有的臣民们,包括飞舟上的修士都感激的看着上首的朝日国师。
朝日国师看到此物之后,猛然看向了立在高塔之上的姬君溯。
却见姬君溯对他摇了摇头。
‘玄武甲最多只能撑一刻钟。’
朝日国师的欣喜戛然而止:‘那一刻钟之后呢?’
姬君溯神色淡淡:‘听天由命。’
日月国大劫已注定,他能做的只是为他们争取这最后的一刻钟。
朝日国师痛苦的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如常,他杨声道:“只有最后一刻钟了,你们有什么话想要对身边的人说,就抓紧。因为一刻钟之后,国都将不复存在。”
闻言,还来不及高兴的臣民们都发出哀嚎。
哭喊声、哀求声不绝于耳。
朝日国师却不再多言,而是拥着残月圣女去到了蓝海湾的那座孤岛上。
“朝日,你为何要这样做?你是元婴修士,你明明可以不用陪着我。”残月圣女依偎在朝日国师怀中。
朝日国师笑道:“哪有什么为何?我与你相遇之后,便将你视作我的天地,有你在,仙途可徜徉。你不在,仙途从此孤寂,要来何用?”
“你是修士……”
“修士又如何,我便入得是这有情道。”
残月圣女眼角有泪水划过:“何德何能,有你如此待我。”
朝日国师紧握残月圣女的手:“这话该我说才是,幸而有你。”
高塔之上,国主看着底下臣民,或相拥哭泣,或呆滞独立,或着急归家,不由得心中释然。
人生百态,莫过于此。
“父皇,儿臣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与父皇这般平心静气的坐着看国都景致。”三皇子目视前方,目无惧意。
国主转头,伸手拍了拍三皇子放在椅背上的手。
“寅儿,为父也不曾想过,素来不愿与为父多说几句话的你,会是在这个时候陪着为父。”
“儿臣不是不愿说,只是不知该如何说……”
两人难得的抛却了君臣身份,只是以父子身份,述说着藏在心中从未说过的话。
姬君溯静静的立在高塔之上,没有去看底下的人生百态,而是从怀中取出那根姻缘枝,粉色花朵娇艳欲滴,开得正艳。
爷爷曾说,凡事不可逆天而为,顺应天命乃是玄演宫的宿命。
他此番来便是不信这宿命,他来阻止圣女的出现,可日月国双星劫动依旧没有避免,此番幻月、星辰双圣女出现便已开启了命运的齿轮。
日月颠倒如今也在近在眼前。
他最终什么也阻止不了。
正如爷爷所说,一切都已注定,无法更改。
方才,他本不该出手,任由这日月国都浸没在海水之中,任由这处无名地在天楚大陆上消失。
可他终是忍不住,出手了。
……
君歆察觉到程昭昭就快学完占星石上的剑诀,不由赞叹程昭昭天赋异禀,比之她师尊天尘都有过之无不及。
可就在此时,巨大的占星石突然晃动起来,从地底里缓缓抽离,带着无知无觉的程昭昭朝上空飞去。
君歆化作一道白光,没入程昭昭识海。
躲藏在神树冢内,心情沮丧的一群皇族们,突然看到三棵神树中央的占星石亮了起来。
于此同时,神树冢内大地震动,顷刻间所有人都站立不住,东倒西歪起来。
三棵巨木神树也在剧烈的晃动,神树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凋谢。
皇族们都被吓得肝胆欲裂。
“神树发怒了!”
“神树发怒了!”
一定是他们自顾自的躲进神树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