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冠少年随即指着宫殿道,“你等可以进去把自家身世交代清楚,待山门验明之后,便可录入山门谱牒之内了。”
萧承祖肃然拱手,“多谢师兄关照”。
高冠少年摆手,“客气客气”。
随即司马元等人依次拜谢后,踏进这座堂皇殿宇。
甫一进殿,便闻听一道干涩嘶哑的声音,“你等谁是杂役弟子?”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司马元。
司马元皱眉一皱,正欲言语时,一道澎湃力量轰然而至,径直撞在司马元胸脯之上,
“区区杂役不得玷污名籍殿,滚出去!”
当司马元反应过来时,人已被轰出殿外,跌落在那高冠少年身畔。
他一脸惊讶,“你是杂役弟子?”
司马元咳了咳血,点了点头,皱眉地问道,“敢问师兄,不知这杂役弟子该如何入籍?”
那高冠少年闻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当即拂袖而去,“区区杂役,也配本公子招待,真是晦气!”
司马元闻言默然,沉默少许后,挣扎而起,他看了眼身后的名籍殿,眼中不甘之色悄然而逝。
随后他步履蹒跚地向来时路走去,耳边似有几道奚落嘲笑声传来。
他轻轻地擦了擦嘴角,不发一语,更未作无理取闹之举。
本以为杂役与外门弟子之间差距不太悬殊,可方才之事才让他彻底清醒,修道之路并非含情脉脉,而是比凡间残酷十倍、百倍!
杂役便是低贱、不入流的代名词,唯有入得外门才能享受仙山的福利。
而这一切都与司马元无缘!
他指尖潜入掌心血肉,却浑然不觉疼痛,面无表情,神色漠然。
傍晚时分,杂役住处。
司马元抬眼看去,一间间茅草屋映入眼帘。
经过半日询察,他已知晓本处仙门名唤紫金院,位处金莲岛上,四周湖水环绕,碧叶金莲广布湖中,四季如春,常年盛开。堪称人间仙境,确实是个潜心修道的好地方。
然而司马元却感受到一股深深地恶意缠绕着他。
“还不睡,你杵在那里干什么?”一声暴喝突然响起,继而一条鞭子甩了过来。
“啪!”
始料未及之下,那宛若火龙地长鞭狠狠地抽在司马元身上,顿时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传来,让他心中暴怒募然消散,他清醒过来了。
司马元转头看向那位挥鞭之人,目光冰冷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冷笑,“怎么,你要对老子出手?”话未道完,又一鞭子挥至。
司马元冷哼一声,“找死!”
话音未落,便数拳递出,狠狠地轰在那人身上,当即便有一连串惨叫声响起,在幽深寂静地夜晚哀嚎不止,显得格外地突兀诡异。
司马元收回拳头,朝着那人喝道,“起来,我有话问你!”
那人脸色惨白,布满惊恐之色,在朦胧月色的照耀,越发显得诡异吓人。
闻听司马元话语后,他急忙翻身而起,不顾疼痛地磕头求饶,“饶命啊,师兄饶命啊。”
司马元皱眉喝道,“闭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那人拼命点头。
随后司马元自其口中知晓了何为杂役。
因为此刻他才知晓何为杂役。
杂役,顾名思义,打杂的仆役、下人。
司马元作为杂役弟子,自然要做烧火打杂、清扫端盘等仆役奴婢所为之事。
住茅草屋,干奴婢活,吃猪食饭。
司马元心中一沉,随后环视一周后,眼神微垂,“你让我今晚住在此处?”
那人瞧见司马炎不善的眼神后,身形狠狠一颤,“您跟我来”。
司马元眉头一挑,在那些杂役又羡又惧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一处青瓦浇灌的二层楼阁前,杂役管事阿谀奉承地将司马元迎了进去。
当其再出来时,身形不再恭敬,目光阴沉怨恨地瞧了眼身后,再快速离去。
司马元站在二层楼阁之上,看向管事的背影,“寻常之际见不到,那就是干些不寻常之事。”
方才在楼中,那管事极为隐晦地以他内岛的妹夫来威胁他,但此举正合他意,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司马元喃喃自语道,
“司马钓鱼,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