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园主明日便来‘极乐园’,赵娴不由惊讶地“啊!”了一声,想到自己即将要被当做真正的男宠,届时就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心中便开始慌乱起来,面色也愈发苍白。
而雅公子却面露笑容,说道:“阿风若是知晓此事,心情必定不再郁郁了。”
门口立着的婢女答道:“媚娘着人告知风公子,他此时想必也已得到消息了!”
雅公子点点头,挥手示意那婢女下去,转头对赵娴说道:“既然媚娘找你,我便不留你了,日后但凡有需要,随时可来找我。”
赵娴忙苦着脸道谢告辞,待回到自己小楼之时,媚娘已候了颏把钟,她见赵娴面无表情走了进来,心知这少年郎心中必是极不情愿的,这是人之常情,脸上倒也不介意,依旧笑意盈然。
赵娴自打昨夜见识过媚娘手段,她便对这女子产生了极强的警惕心,以至于现在见到她笑,都觉得这笑容亦透着算计。
只是当赵娴在极乐园内一筹莫展之际,又怎知外间为了寻她,各方势力不知暗中动用了多少力量。
时间转回到阿颜随赵娴刚进襄阳城那一日,二人进了张氏客邸,进了客房安顿下来后,阿颜自去楼下找小二要热水,由着赵娴在房内小憩。
阿颜下得楼去,心说主子今日排队进城排了半日,在初夏之际出了一身汗,必定粘糊糊的极为不舒服,单单洗漱怕是不够,便又多要了些热水,准备让自己主子好好沐浴一番。
因厨房现烧热水,一时间也无法送上楼去,而阿颜想到随身包裹内并未带洗澡所用东西,便又转身出了客栈去外面现买。
一炷香不到,阿颜便揣着各色东西回到客栈,暗赞襄阳城果然繁华,大大小小的东西应有尽有,想要什么立时便能买到,心中倒是颇为高兴。
恰好热水烧好,两个伙计提着几桶热水随阿颜上得三楼,搁在房门外后,阿颜随手推开房门,想要告诉主子,沐浴的热水及一应东西皆已备齐,而今不用简单洗漱,完全可以洗个热水澡。
进的房内,见房内并无主子身影,阿颜愣了一下,想到主子远比自己聪明百倍,此时不在房内,兴许去附近逛逛了,一时间倒也并未多加担心。
半个时辰后,当提来的热水已然转凉多时,而赵娴仍未回到房内,阿颜开始着急起来,想到主子一向极有分寸,若是去的地方很远,必定会回来招呼自己一起去,而此时仍未见踪影,莫不是出了意外?
想到此处,阿颜便再也坐不住了,她倏地立了起来,迅速出得门外,下楼来到一楼堂内,一番探问后,堂内之人皆说并未见到有白衣青年男子出去过。
阿颜又出了客栈,附近走了一圈,也未见到主子影踪,此时心中开始有些慌张。随着时间的流逝,眼见到了晚膳时间,赵娴仍未回房时,阿颜便觉得大事不妙,心中却越发焦急。
附近的大街小巷,阿颜已然走了好几遍,她打算若是到了晚间主子还未出现,她便会动用秘卫力量全力找寻主子,并放出信鸽给主子的大哥报信。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传来温和的男子声音,她闻声转身望去,一望之下却是大喜过望,来人正是殷仁。
待她将殷仁引到客栈房内,也顾不得询问殷仁因何凑巧出现在襄阳城中,只是将主子不见之事源源本本告知之后,殷仁也面现担忧。
“阿颜,你在房内等候公主,由我出去找人来相帮寻人,一旦有消息,我便回这处知会你可好?”殷仁思索一番后说出自己打算。
阿颜点点头,虽然坐在客栈内等待更让人心焦,但若是主子回来,见不到自己想必亦会担忧,如今也只得如此。
“殷公子,若是主子明日仍未找着,我们可要去报官?”阿颜犹豫问道。
“先不惊动官府,若是一旦报了知府衙门,公主只身来襄阳之事必会被宣扬出去,于她并不利。”殷仁说道。
他说完后正欲起身出门,忽地又转身回望阿颜,问道:“你们进这客邸后可曾见到不寻常之人或事?”
阿颜疑惑道:“不寻常?”她低头想了片刻,又问道:“僧人算是不寻常之人吗?僧人入住客栈可算不寻常之事?”
殷仁心中一动,问道:“僧人在何处?”
阿颜指指隔壁,说道:“先前主子与我遇见一位野姓僧人,似乎与客邸老板娘张氏颇熟,当时便是与我们一起上得楼来,他先进的隔壁房内,此际或许仍在房内吧?”
殷仁仔细问清这僧人相貌后,沉吟不语,片刻冲阿颜点点头,便出了房门。
他出门后并未去隔壁敲门僧人处探问,出了‘张氏客邸’后也未再去周围找寻,只是拐进了十字街口东面巷内的一户人家。
襄阳城从北街开始至十字街口附近,豪门府第多设于此,而殷仁拐了几拐后正是进了一家颇为气派的府宅。
他进得宅门后,被一伶俐小厮带领又走了片刻,便进了一间地处幽静,门口有二人把守的书房。
房内端端正正坐着两位中年男子,边上又侍立着一位沉默的青年人,三人默不作声似乎在等人。
当房门被推开,殷仁迈步跨进书房之时,这两位中年男子面色一正,肃然起身恭恭敬敬地唤道:“少主!”
殷仁忙回礼道:“邢叔父、谢叔父!”
被称作叔父的二人将殷仁引至上座后方回身落座。其中面白微胖的男子说道:“禀少主知,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