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同果毅公府宅子
鳌拜遏必隆被擒,太师府被查封,已经过去两天了,两天里,贞璎和舒氏一直待在这房子里。
“贞璎!贞璎!”贞璎待在厨房中,正胡乱帮舒氏包着饺子,糊的一脸面粉好不滑稽,而突然又听到外头有人在喊她,被面粉呛得咳了两声,“志契哥哥?”
外头也传来了舒氏和来找贞璎的人对话,“伯母,近日果毅公府出事,您和贞璎没事吧?”
“哎,这都是命数,我和小六现在只能先等着皇上对她阿玛的裁夺了。没事,贞璎在厨房,你去找她吧。”
“伯母,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们!”
舒氏笑着点了点头。
“志契哥哥!”贞璎走出来,就看见院子的人了。
“贞璎!”志契看见贞璎的人,便是十分欣喜,急忙跑过去,舒氏也“识相”地走开了,只留他们两人。
贞璎咳了咳,那满脸的面粉糊着,形象好不滑稽,发髻上也全是面粉,惹得志契憋不住笑,“你,你干什么去了?”
“我在帮我娘做吃的,志契哥哥,你怎么来了?”贞璎自己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
志契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你啊,除了这张脸,其他的都与男子无异。”
“行了你就别取笑我了。”贞璎打掉他的手,“你到底来干嘛的?难道,是我阿玛他……”贞璎突然激动起来,握住志契的手,迫切地问。
而志契也知道她很在意自己的阿玛,“贞璎,我爹说了,伯父他暂时不会有事的,你先放宽心。”
“暂时?”贞璎平静了下来,“也是,阿玛在朝堂中,也不是没有罪名,皇上能只对他关押而不牵连整个果毅公府已然是他慈悲了,我还奢求什么呢?”
“贞璎,你放心,即使真的不可挽回,我定会全力帮助你和伯母的。”志契看着贞璎,不禁勾起了唇角,“伯父是真的疼你,虽说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他视你如己出,没让世人知道你的存在,没给你抬旗位,我现在,真的要谢谢伯父,谢谢他这么做,不然你现在早就同你姐姐一般了。”突然他这口气变得温和,变得十分含情。
“志契哥哥,你是指入宫之事吗?哎,深宫大院,我姐姐受得了,我可高攀不起,阿玛没送我入宫,就是知道我这性子,迟早惹得皇上不开心,你就别再说这个了。”
“好,不过,我不能久留于此,我还有事要帮我爹去做,下次再来看你们了。”
“嗯,好,不过,还请志契哥哥多帮我留意我阿玛的事。”
志契点点头,嘱咐她一切小心,切莫胡思乱想,与舒氏道了别,离开了宅子。
回到厨房,舒氏便问在生火的贞璎,“小六,志契刚刚有跟你说什么吗?”
贞璎拉起了舒氏的手,“娘,阿玛没事,您不用担心了,志契哥哥会帮我们的。”
舒氏也坐了下来,“你姐姐是皇上的妃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在皇上旁边帮衬着你阿玛,哎,能度过这个难关就好了。对了,小六啊,前两天帮忙清理这房子的,你的那些朋友,娘还没好好谢过他们呢,不然这样,你随便拿些银子,去请他们吃顿饭也好啊,不然,总不能让人家给我们做白工吧。”
贞璎一听,满不在意,“哎呀娘,这您就别操心了,那些人可仗义了,都是我兄弟,我们之间不用谢字的,不过,这请吃饭,我还是可以请一请的。”
“小六,其实你一直这样扮成男孩子在外面晃悠,为娘确实是担心的,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儿身,出了事还是你吃亏呀,你那些朋友固是可信,可他们要是知道你是个女子,又会怎么看待你呢?”舒氏很温柔,说话一直是轻声细语地,但也掩盖不了对贞璎的关心,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要求不多,只希望她平平安安,这是人之常情,只是碰上了个这么爱玩又敢闯的女儿,心啊只怕是天天都得悬着。
“娘,你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考虑过,不过这不都是以后的事吗?还有我身上又有武功,谁能对我干什么呀是吧?我那些兄弟绝不是按性别来衡量情义的,您就放心吧!”
贞璎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应该说是在怀着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战死沙场了,所以贞璎从小与舒氏相依为命,一直到她四岁的时候,遏必隆将舒氏迎娶进府,她也跟着过起了千金小姐的生活;遏必隆做她的阿玛,对她也挺好,还让她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只是在此之前,她一直是穷苦人家,和舒氏都是吃过糟糠,舔过馊饭的人,所以她没有因为自己一跃成了千金小姐而大肆挥霍,反而一直帮助京城的穷苦人家,还买了个四合院,给孤寡老人,或是孤儿寡母,更有一些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住,资助他们生活,鼓励他们年轻赚钱养活自己,甚至还会帮有能力的孩子去私塾上课,在四合院的人眼里,贞璎,就是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却一直想着他人的大善之人,大家对这个女孩子,都极为怜爱,当然这些,她阿玛额娘都不知情,她自己反而因此认识了黑狗,胖子,永贵大叔这些好人,自己就常常扮男装,游走在市井之间,在一堆混混和乞丐里,默默做起了大哥,而且她本就大大咧咧的性子,更被他们影响得彻底没有女儿家,千金小姐该有的矜持和稳重了,从他第一次帮穷人开始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太师府家有小女初长成,如今十六芳华,好似春天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