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省省吧!早说不该带你前來,你们女人就会给老子添乱!”上校头痛得快要抓狂喊道:“收起你那套私人恩怨儿女情长,这里是他奶奶的战场,不是你芳菲书寓闺房里边的牙床!”
一句狠话骂得花芳菲珠泪缤纷而下,小美女和杨云娇在一旁好声劝慰。
特战队长王大槐一手握着短火枪,一手拎着他赖以成名的大砍刀跑來,浑身上下烟熏火燎,酷似炉灶里面钻出來的鬼怪。
上校一见他那满身硝烟火痕的可怜相,憋了一肚子的脏话又咽了回去,只故作平淡地瞄他一眼说:“吐口唾沫把脸擦一擦,老子平时讲什么來着,战场上也他妈的要尽量保持军容军仪!”
上校拉上王大槐,二人轮番拿望远镜观测山上清军的防御部署,只见堑壕堑沟密如蛛网,几个山包要点均修筑了半永久工事,一线阵地前沿的树木砍得光秃秃的,几块可用以藏身避弹的巨石已提早炸成碎块,使整个从山下仰攻的进兵路线,变为一片无遮无掩的开阔地带……
“瞧出什么防守破绽沒有!”上校问。
“我沒看出來!”王大槐揪下军帽胡乱揩抹着脸回答:“就像上校你经常跟我们说的,整个防御体系相当完备,不让对手有隙可乘,李典元这混球在土木作业方面下足了工夫,布防很有一套!”
“妈的打仗杀红了眼,你王大槐还能这般冷静地夸奖敌人的长处,证明你已经是一位心智成熟的合格战役指挥官了!”上校拨弄一下王大槐的辫子说:“老子的结论跟你的推断相同,李典元这狗东西一定于进山伊始就下了固守的决心,他这套防御体系肯定不是一朝一夕临时拼凑的,至少工期超过十日以上,再跟这混蛋打消耗战正中他的下怀,不能再如此牺牲战士的性命了,,你去传达执行老子的命令,停止进攻,就地加固山脚下的警戒线,全军转入防守态势!”
“上校你说什么?我们特战大队白白丢掉几百条优秀儿郎的生命,最后换來的便是你这句‘原地防守’!”王大槐急得目坝裂抗辩道:“我已经大量消耗了清军的有生羇浚求求你啦上校,再给我最后一次进攻的机会,由我亲自带队充当先锋官,不论伤亡有多惨重,都坚决替你拔除这颗扎在咱皮肉里的钉子!?
“执行命令去吧!”上校不以为然说:“你是消耗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可你掰着自己指头数一数,咱特战大队自家的有生力量又剩下几成!”
王大槐决然说:“我们特战队经得起消耗,,就算全大队打光了只剩一个中队,我自动降职去当中队长,最后打得就剩下一个班,我來当这个班长……上校,咱李家军将士们的血不能白流哇!”
王大槐流泪了,流在脸上。
上校其实也流泪了,流在肉眼看不见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