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足像个失明的瞎子,双手交替,摸索着凹凸不平的石壁,靠着心中特有的那种感觉,那种毅力,往上攀爬,再往上努力地攀爬。
不知不觉,前行的通道已是自然形成,一会儿忽窄,一会儿忽宽,一会儿道路平顺,又一会儿奇陡。磕磕绊绊,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走了多少艰难的道路,转了多少的弯,跟斗也不知摔了多少次。总之,他觉得前行的路,是越来越陡滑艰险,自己的精力越来越不济,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子一般又酸又痛,就连肚子也“叽里咕噜”大唱饿歌凑热闹,弄得唇焦舌干。然而,漆黑一团的山洞中,生天的希望依然是那样的遥远,那样的渺茫。
现在,随着时光的流逝,也不知外面的天空是白天呢还是晚上。总之,白文玉的精神世界,快被沉重的黑暗压迫的快要崩溃了,快要绝望了。但是,求生的本能令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懈,他依然鼓足勇气,顽强地攀索着已呈直竖的裂缝洞道。他根本看不见自己早已是衣履破烂不堪,浑身的血痕斑斑。
坚持就是胜利,终于,他听到一阵轻微的滴水声,精神大振,循着那越来越清晰的滴水声,手脚并用地奋勇往上攀爬。
转过一道山壁,突然,迎面射来一团炫目的光华,刺得他的眼睛直似要流泪。急忙闭住因长久黑暗而疲倦的双眼,紧闭休养一会,方才缓缓睁开,又苦涩地眨巴眨巴一阵,总算把洞里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心里却诧异万分。
只见前方洞窟里面,宛若一个镂空的猿形头盖骨,进深二十多米,洞高五、六米,随着顶部坡势,隔成一大一小两间,如同是一个大型客厅和一间适宜的卧室。走了进去,头上洞壁镶嵌着十二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好像十二星宿摆布,互相照耀生辉,永恒地放射出美丽迷人的光华。
因了夜明珠的光辉,整个洞窟明如白昼,纤毫毕现,舒适宜人。但见大“客厅”两边壁根处,整齐地码放着数十个神秘的金属大箱子。干燥的地面花岗岩石,好似天工打磨般平滑无尘。而在“客厅”左边,有一条长长的不知通向何处的甬道,洞高两米多;里面黑黝黝的,滴水声就是从这里清晰地传出。
白文玉仔细地观察着洞厅里的形势,却对那些神秘的金属箱子,毫无兴致。停身考虑一下,才抬步往“卧室”里走去。
这一进去不打紧,看见的情状却把他吓一大跳:洞中正面靠壁,安置着一张黑红各占一半的石台玉床,一个慈祥可亲的老者,长发白须飘飘,双目轻阖,盘膝靠里端坐,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
白文玉惊喜交加,脑子里浑浑噩噩,拖着疲惫痛苦的身躯,摇摇晃晃,莫名来到玉床近处,双腿一软,身不由己地跪在玉床前那块蒲团上。正待开口拜见老先生,不料,他心里一松,眼前一黑,终于精疲力竭的栽倒在地,完全失去了知觉……
过了不知多久,白文玉才在浑身酸痛中苏醒,发现自己倒在石台玉床前,身下的不知何种材料做成的蒲团,已经裂开成两半,露出一个小坑来,里面放着一个三尺多长的金质长匣,浑圆一体,没有锁扣,只有一个金色按钮。
不知是何因由,此刻,整个洞厅里空气流畅和谐,温度适宜,让人感觉到身处山腹里,没有压抑,没有潮湿,也没有一粒灰尘,就好像有什么物事,始终在生生不息地调节洞内空气。
倏地,他觉得身前有些异状,本能地抬头起身向前望去,讶异莫名,只见玉床上慈祥的老伯消失不见,唯有一小堆好似刚刚燃尽的灰烬。
白文玉顿觉惴惴不安,不由自主地在整个洞窟里搜寻一番,除了那数十个大金属箱,还有一条传来滴水声向高处延伸的甬道外,没有什么收获。却又发现来时之路,已被两块巨石紧紧地封闭,让他难动丝毫。
他彻底绝望了,心中悲苦,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最后,他心一横,拭去眼泪,干脆不再想别的事,转身回到“卧室”,探手从坑里抱出金质长匣,轻轻放在花岗石地面。这长匣整体坚固似无缝,却不知如何打开它?观察一番,略一思索,右手伸指按一下那个金色按钮。
“吧!”金质长匣出乎意料打开,一股甘甜可口的香味扑鼻而来,把白文玉吓一大跳。
仔细一看,只见匣内横躺一柄剑鞘普通的三尺长剑,一个大拇指般的白色玉瓶,一本厚厚的牛皮书籍,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四个大字:“天绝神功”。剩下的却是满满的如枣大小的朱红薄皮硬果,香味就是它们突然发散出来的,立刻弥漫半空。
白文玉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心中好奇,实在忍不住涝肠刮肚的饥饿,伸手拿起一枚果子,轻轻一捏,薄皮脆裂,显出里面一团嫩红的果肉,那股香味越发的浓烈,勾人胃肠。
他到底饥不择食,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颤抖着剥开硬皮,毫不犹豫将果肉地放进嘴里。怪事,入口即化,沁人心脾,一会儿,饥饿立止,体力逐渐恢复,浑身的伤口开始愈合,精神也充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