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文进振奋精神,“按照郭可所分析的结果,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我们需要按照除了夕阳投射下的阴影之外的,那些偏折了的阴影,沿着它们走向阵眼的方向!”
“好!”
“同意!”
“嗷呜——”
……
演讲仍在持续。演讲者满意地看着下面那些红了眼睛,狂热的教众们,为自己的演讲感到深深地陶醉。尤其是那些穿梭在人群之中的黑雾,更是让他满意至极。
演讲,是一门艺术啊!演讲者张开双臂,正要开始下一轮的演讲……
就在这时,旁边默然站立着,双手隐藏在袖口里的设界师,蓦然一惊。
他的一只手悄然结印,无数无形的丝线从他的手中升起,连接天际,连接到结界处。他的眼眸被晕黑,整只眼墨黑一片,仰头眺望远方。
“就算是调到最大程度,也没能杀死几只小老鼠吗?是我的判断失误吗……可以确认,其中肯定有修士,原来是有隐藏自己修为的方法……应该不是筑基期,如果是的话,早就破开结界了……那么,就让他们困死在结界之中?不行,不能冒险!”
设界师上前,拍了拍演讲者的肩膀。演讲者猛地打断了演讲,回头,不满地问道:“干什么?”
“几只小老鼠中出现了修士,我的结界没能阻止他们……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其中应该没有筑基期修士,但练气期后期应该是有的。”设界师严肃地说道。
演讲者满不在乎:“看看咱们的配备,两个筑基期修士,既然只是练气期后期,怕些什么?我的演讲才是最重要的。”
设界师明白,自己是没办法说服演讲者这个莽夫了,只好默默地退下,看着演讲者继续自己的演讲。
“希望不出现什么意外……不过,为何,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罢了,想不出结果,就无需再想。”设界师转过头来,眼睛中的墨黑退去,变成了拥有着瞳孔的正常眼睛。他站在那里,看着演讲者慷慨激昂地演讲着,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就好似……寒芒在背。
……
半空中,李无明在坠落,像是从天堂坠入地狱深渊那样的坠落。
他身上的伤口数不胜数,其中的一些内伤更是让他呲牙咧嘴般的疼痛,一种让金丹期修士都难以忍受的痛苦。
云端从他的视野里滑落,他仿佛是一只折了翼的小鸟,从他熟悉的领域坠落到陌生。天空中的景色在他的视界中一览无余。漆黑的天空如洗,星辰仿若明灯,在他的眼里闪耀。
“出奇的美呢。”他喃喃低语。
伤口又开始疼了,疼得他一颤一颤的。“我不会今天就死去了吧?”他这样想着。
“呸呸呸,死去多难听,要叫做仙逝。”他自得其乐,“至少,那个家伙比我好不到哪去。”
在他的眼中,另一道黑色的身影一样在坠落。身影自是面爷,此时,他的状态比李无明好不到哪里去,一只手臂无力地在空中飘荡,一条腿不自然地翻折着,明显已经骨折。
“不过,这样的伤势,金丹期修士几天就能恢复吧……”李无明想着,“真可惜……没能伤他更多一些。”
“更可惜的是,最终还是没能杀死他啊……”
李无明闭着眼,他的困意上涌,仿佛要陷入那无边的睡眠中……
不行!他一咬舌头,疼痛感使他头脑一清。“不能睡去!睡去就等于死亡,我还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
“那家伙没死,我也不能!”
坠落,无休止的坠落。李无明的长袍猎猎作响,在空中飘荡,他的长发也胡乱地散布在空中,像是吹起的柳絮。
他抬起还能够活动的那只手臂,手指艰难地移动,费力地试图结印。他在试着操控飞剑,赶在摔在地上,之前。
他的飞剑,紫渊,总是很听话,让他操纵飞剑如臂指使,羡煞旁人。但是这次,不知为何,它就是执拗地不肯出现。
“快出来啊!”李无明都要哭了,“你主人我,可是处在生死攸关之际啊!”
他尝试了三余次,终于,在他撞上地面之前,一把纯紫色的飞剑出现了,流光一逝,不情不愿地托了他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不过这也足够了,他在即将摔落的时候被阻力一挡,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臭飞剑!”李无明不满地咕哝着,“你就是想让我这个主人出丑是不?当时你在森林上抽风是一次,这次差点儿害死我又是一次。”
他躺在地上,感觉浑身酸痛无力,但还是挣扎着起身,向着面爷的方向看去。
“不会就这样摔死了吧?”李无明忍着全身要散架的痛,自言自语,“不,应该不会,否则那不是显得帅气的我太没用了嘛……打了那么长时间没死,结果给摔死了,真是令人无语。”
于是,他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黑色长袍包裹着面爷,像是一团阴影一般下坠,黑色的头发和长袍混为一谈,不分彼此。
就在他即将摔在地上之际,另一团阴影从一旁飞奔而出,一个纵跳,跳向空中,正正好好地接住了面爷。
正是尔建。
尔建伸手托着伤势颇重的面爷,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伤口,小脸蛋上写满了心疼,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将他放在地上,不知和面爷说些什么。
“真羡慕,为啥我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小跟班呢?”李无明口中啧啧有声,满脸的羡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