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眼前所见,那些遮盖了面容的神秘黑衣人以百十为计,数量之多,任由谁看见,都会觉得十分异常!而更加让游修北三人惊骇的是,此时在那些茅草篷之间,堆放着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粗铁牢笼,而牢笼中所关,尽是那各种狂猛异兽!
“辨认不出身份来,只是看他们如此诡异行动,加之抓捕关押数量如此之多的异兽,所行绝非好事……依我看,现在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应马上回出云山,将这一情况汇报给四宗门长老!”宁子训作为轻台城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并非只有修行实力超越同龄,显然他的处理能力也是十分出众,当下见他思索片刻,便有了决定。
游修北点头同意。此番发现,不论这些神秘人以及逮捕那许多异兽究竟有何目的,眼下情况都绝非是他们三人可以、或是应当出面处理。若是轻易惊动对方,不但而会使自己陷入危险,很可能会导致更大的麻烦。
“这就要走了?也不先打个招呼?”一声轻喝如同惊雷在三人耳中炸响,心中‘糟糕’二字尚且没有喊出,他们已是见到一个貌约二十余岁、穿着一身灰衣的青年出现在了身前。
青年面容看不真切,显然是用了某种易容之法。此时他右手提一细剑,剑身漆黑无光,只是流淌着一抹刺眼的殷红,剑刃滴落的鲜血砸落到地面一朵将开未开的红花上,砸得它瑟瑟发抖,纤腰欲断;而他左手上正提着一只模样狐狸一般,只是屁股上长着三条尾巴的小小异兽。那小兽正自挣扎,然而它胸腹处有一道贯穿而过的剑伤,几条肠子更是摇晃着垂挂在尾间,越加微弱的嘶鸣表明生机已失。
热夏不再,游修北忽然觉得一股寒气在身周蔓延开。
忽而一声剑吟,却是宁子训忽然出手,一条灰色麻布飘飞长空,道道碎裂化成无形,而麻布下所包裹着的一柄精钢长剑现出光芒来。
剑光煌煌。
游修北看向脚下一朵瞬间绽放开的小红花,感受到周身再次袭来的热浪,腰间觞剑已然握到手中。
一声剑吟如龙,宁子训脚下看似轻轻一点,却是在坚硬的泥土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印记,脚下更是有飞沙走石暴虐四射,恰当打中那朵小红花,劈的它粉身碎骨。
“哼!”那青年嘴角一撇,脸上满是不屑。他五指一松,不再声响的小兽颓然下坠,和小红花上三两片飘飞的残叶跌落到一起,勾勒出一抹满是红红绿绿、却再苍白不能的悲情。
“宁师兄小心!”赵雅摹急呼出声,而下一刻,宁子训手中精钢长剑已是从他手中跌落不似那无声的小兽,长剑带着利啸,仿佛切入豆腐一般笔直深入坚硬的地面;而没入三分之一剑身后,又一股金石相交声从泥土中闷响而起,听到耳中令人十分不愉。
“这却奇怪!”游修北眉头一蹙,看着地面上无声自鸣的剑,惊呼一声。
和宁子训、赵雅摹相处这半年以来,他却是无数次找过他二人试剑,以便确认自己修行实力到底提升到了什么程度。尽管每次比试自己总是落败,但他发现实力和他们相比落后已并不太多,只是因为半年来提升过于迅猛,使得修为的凝实程度和稳固程度尚且不足,真正实力方面的差距却已十分接近。
而照他所观察,方才宁子训和青年所出的两剑,分别一刺一压,威势上相差不多,且隐约都有试招的意图,因此不应该会出现剑刃脱手而出的情况,更不用说会直接深入地下!
“宁师兄,切莫再留手!”赵雅摹再喝一声,脸上有着一丝恼怒,双脚更是对着地面狠狠踩踏,已然十分焦急。
宁子训回头一瞧,脸上带着疑惑,似乎并不明白赵雅摹为何生气。他头又一转而回,身影却忽然消失不见,那深插入地面的剑也随之飞出了地面,在空中颤抖呻吟。
游修北持剑警戒,见到宁子训再次出现,跃入半空接过精钢长剑后便和那青年缠斗到一起,一时间斗了个不相上下;他又抬眼朝远处望去,见对方一众并未察觉,当下微微松了口气,出声问道:“雅摹,莫非宁师兄此前和我几番试剑,一直隐藏了实力?”
“哎!”招雅摹叹息一声,道:“这事情说来也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只能说:宁师兄从小跟随叶浩城主长大、修行,连着脾性也有些几分与城主相像,他所持的道理便是:一切是非善恶,都应由四宗门为代表的正道来审判,个人自身是无权断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