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偌大一张桌子上,唯有一桌的菜跟孤零零的夏伯然。
伺候在旁的丫鬟跟小厮们,个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在相府里,本该相爷才是一家之主。
可现在看来,相府里的女人似乎地位皆比相爷还要高一些。
那些奴才都觉得,自家相爷肯定要发大火了。
谁知道,她们家相爷如同一尊石相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一盏茶之后,夏伯然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去寻初云郡主了。
“你还来做什么,别告诉本宫,了知没有身孕,或者说,了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相府里谁都看得出,了知那是夏伯然为自己准备的。
只要不过分了,初云郡主便睁只眼闭只眼。
但眼下这个情况,可是把初云郡主给气狠了。
“不,了知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本相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个地步,夏伯然怎么可能否认。
毕竟了知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没有挑明。
相府里有多少人会不清楚,那孩子是谁的。
夏伯然不会蠢的砸了自己的脚。
“既是如此,你便失信于我。若是你不满与本宫做夫妻,我们合离吧。”
就初云郡主的身份,未犯七出之条。
想当然的,夏伯然可是没有那个休初云郡主的能力。
“夫人还听本相说,本相答应过你的,自然记得。那个孩子是个意外,本相也不会让它生出来的。”
说到这个,夏伯然的眼里有过一抹狠意。
哪怕了知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却不是夏伯然所应允的。
作为一个男人,被人给算计了。
这乃是一耻辱。
夏伯然怎么会让自己这个耻辱被生下来,存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别说给本宫听,你对本宫说的话不少了,只是你能做到的,本宫却没看到几桩。”
初云郡主是真的伤心。
以前没怀过孩子不知道。
现在快要身为人母了,初云郡主才了解,女人怀胎十月的辛苦。
她都不指望夏伯然这个人中之人体贴自己。
但好歹尊重要有吧!
她不是不能生,她与夏伯然才成亲一月有余,便诊出喜脉。
在如此情况之下,夏伯然还让婢子怀孕,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也是本宫糊涂了,相公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是该给你准备两个女人服持服持。”
听初云郡主的话,夏伯然就知道,初云郡主正在气头上呢。
所以夏伯然也不再多做解释:
“夫人大可安心,本相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说完,夏伯然便转身离开,去找了知了。
夏伯然一走,初云郡主气得将手边的杯子都给砸了。
“嬷嬷你看,这便是我心系了十几年的男人啊!”
她说不用,夏伯然当真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夏伯然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真情吗?夏伯然真的在意她吗?
初云郡主在这个时候,突然不确定了。
“郡主夫人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于嬷嬷走到初云郡主的身边,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