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白流了……就是个笑话么?”
竹叶青呆呆坐在地上,脸上的五个指印却是愈发的清晰了起来,嘴角那一丝血迹看来起来说不出的凄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失了魂魄一般,竟然有种凄迷的味道。
异能组的禁忌第四颗獠牙,可怕的此刻獠牙之蛇,道上人人谈虎色变的竹叶青,在这一刻,看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有些呆呆的看着叶无双,道:“最不讲信用的人是你吧,是你一手把我从地狱里带了出来,最后却又把我丢在了福利院里,中间可曾问过我半句愿意还是不愿意?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无情?呵……既然到最后还是要弃下我,当初为什么还要带走我,就把我留在那雅加达的街头任我自生自灭的难道不好么?”
“救你出来不是让你走进地下世界自杀,相比于现在大名鼎鼎的竹叶青,我更希望你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嫁个好男人,生儿育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日子虽然了无波澜,但最起码也能图个安稳,守着自己小小的幸福,难道不好么?为什么非要走进这片人吃人吃的理所当然,吃的*裸的世界?呵——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很威风么?”
叶无双看着自己那双手,说实话,他这一生,鲜有打女人的时候,倒不是说他烂好人,而是在他看来女人就是一朵娇艳的花儿,是这个人世间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打了就不好看了。若真有女人与自己为敌,最多也是一刀子挥过去斩了也就可以了,却是从来不会动手把个女人打成猪头,总觉得那样太没风度了点儿,略一沉默后,终于抬起头,深深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道:“我这一辈子,别看活的风光,其实说到底命挺不好的,打根骨里糙。虽然出身将门,但没人把我当成个公子哥儿对待,也没人宝贝着我,一生下来的时候我父亲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愧是老子的种,生下来的时候哭也不哭,气儿都不吭一声,就是睁着眼盯着人瞅,长大一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能听懂话的时候,周围给我灌输的一个理念就是‘好男儿就该横刀立马,与人血战沙场,至死方休,方才是大丈夫的作为’。刚会走路的时候,我那位以前不近人情的老爹就开始训练我,我在五岁的时候,接受的训练强度就是一个华夏特种兵战士接受的。再往大点儿,就被送进了异能组,被当成种子训练。你也是异能组的,应该知道那些有红色背景的种子是怎么训练的,说白了就是杀人机器。”
“呵,老子十岁杀人,到了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身经大小百余战,成了部队里除了名的‘千人斩’,到了现在,只怕是更多了。暗黑议会之主……听起来挺风光吧?一生赤血连战,打下了一片锦绣河山,说出去挺牛比吧?其实真要我说,我他妈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生活,要不是被这大臭b似的整天被人草的生活所迫,老子他妈的甚至不想拿刀子杀一个人!但没办法,我不杀人,人就得杀我,所以,我只能杀人,我不想死。”
说到这里,叶无双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竹叶青的时候眼神怪怪的,道:“如果我要是早知道你也跟着进了地下世界,老子就算是拼着被你咒一辈子不得好死也得把你踢出去,因为你是我从雅加达带出来的,身上寄托着我的希望,我这一辈子没过过的平静生活,我希望你能替我过上,哪怕他妈的只有一年也好啊!”
“说实话,我这辈子做过的好事不多,如果不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否则鲜有愿意出手救人的时候,除非我别有目的。唯一做过的一些好事,大概也都是异能组的时候端着那点儿可怜的正义感做的了,可就是那点儿好事,也是我抱着菩萨心肠,却以屠夫手段做下的。”
“人都说做人得留一线,留的那一线是佛性,哪怕是杀人如麻的魔王,也该留下一线佛性,积点阴德,可我这辈子从来不知道啥叫阴德,恶事几乎都快做绝了,等知道留点佛性的时候却和是迟了,迟早不得好死,注定是个下地狱的货色。就指着那些我曾经救过的人能给我积点德,让我到下面了少遭点儿罪,算是我心里仅有的一点美好和良知了,我也一直希望那些我救过的人能活的幸福,最起码平平安安的做个好人,让我那点儿可怜的良知能在他们身上活着,最起码证明,老子曾经也是个好人。你是我救下的,是我这一辈子仅剩的那点儿佛性,如今却走上了我这条路,做下了那么多的恶事,说实话,我很失望。”
叶无双一口气说了许多,其实也都是他心里正儿八经的想法,人这一辈子可以做下无数恶事,谁也管不住,但心里不可能不产生愧疚,谁都是一样的,哪怕叶无双心再硬,晚上做梦的时候隔三差五的也得梦到那些被他所杀的人死时候扭曲的脸,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一群受过教育的人能接受的,人的一颗心其实能承受的东西真的很有限,别看那么多的武士在杀完人以后跟个没事人一样,那是因为杀的多了麻木了,但真的审视内心,其实还是怕的,谁都一样,那玩意儿完全是超乎人心理承受能力的东西,没亲眼见过那一炮把人炸成一堆烂肉的景象,没有亲耳听到刀子砍进人身体里那刺耳的骨裂声,永远无法想象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老兵从战场上下来以后,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的原因!
“你失望……呵,叶无双,请你别把你的意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