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虎威还没进家门,远远地就看见董芳玉在篱笆处张望。他快步迎上去,将草帽摘下来左右看了看,这才说道:“进屋再说。”
进屋后,董芳玉立刻问:“虎威,祁家吵吵嚷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二凤活过来了。”
“什么!大郎不是给她灌了毒……”
“嘘!立刻写信去京城,告诉七爷。”萧虎威沉着脸说道。
“七爷?哦,大郎现在是……”
“芳玉!大郎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萧大郎,只有萧七爷。明白了吗?”
董芳玉脸色一白,垂下头说道:“我知道了。”
“快去吧,看祁家闹腾的这个样子,里正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
正说着,院外有人高声喊:“萧爷爷!董奶奶!你们在家吗?”
萧虎威给了董芳玉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写信。然后,他推门出去,看到祁小龙正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萧虎威跟祁小龙到达祁家的时候,看到杜翠花正向里正哭诉。
“里正,你说说,这钱是不是该他们出?就算家里没有欠债,孝敬父母总是应该的吧?”
祁二凤皱眉:“你之前说这钱是家里欠的债,让你拿欠条你拿不出来,就开始找儿孙孝敬的理由。说到底,你就是想讹我们50两银子!”
“这怎么能叫讹?我和你爷爷养活这么大一家子,我们容易吗?现在你们要自立门户,主要的劳力从家里撤走了,自然是要拿出钱来的。不然你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活?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大家子啊!”有里正在气了些。
萧虎威走过去跟里正拱手见礼。
“萧虎威,你来得正好。”里正六七十的年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二凤这孩子昨天嫁给了你们家,今天就被连人带棺材地送回了娘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萧虎威看了一眼祁二凤,看到对方也正在打量他。一双杏眼十分清明,不似昨日那般混沌,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
见他迟疑,里正沉着脸说:“萧虎威,你不要吞吞吐吐的,虽然二凤活过来了,但之前的事并没有完,一条人命啊!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管不了的事情还有县太爷!”
“对!萧虎威,你说!二凤是怎么被你们害死的?”李秀兰瞪着眼睛问道。
“里正,祁二凤是……被吓死的。”
“什么?!”众人惊呼之后,开始窃窃私语。
祁二凤皱眉,这可跟她印象里的不一样。抬头再看萧虎威的神色,发现他避开和她的视线接触,只顾着和里正解释。
“怎么吓死的?我不信!”李秀兰大喊。
萧虎威皱眉,一脸嫌恶:“还说呢,原本我们家娶二凤是为了给大郎冲喜,没想到她这个克夫的女人,居然把大郎给克死了!大郎死的时候痛苦不堪、面目狰狞,她会被吓死也是报应!”
祁二凤静默不语,暗自权衡真相和后路孰轻孰重,心中有个想法渐渐清晰。
京城,佟府客房,萧泓珞将刚从河沟村传来的飞鸽传书打开。上面的内容让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挥手奋笔写下回信。
当天夜里,董芳玉收到京城回传的书信,上面只有笔锋苍健的一个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