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下午,陈国安被镇国公府上马车送了回来,但见其意气风发之际,先行去了母亲堂中请安,出来后又是面色不好。
回到自己二房,只是对唐氏淡淡的说了句回来了,只字不提陈舒今日进宫谢恩的事情。唐氏忍不住问了一句,便很是不屑地说道:“你养的好女儿,为你长脸了,你这是看我的笑话吗。”
言毕,居然摔了帘子走人,去了自己的书房,叫了儿子明哥来。
对着明哥陈国安有些动容道:“这年前就在家中私塾读书,举业上为父会每日考校和讲解的,明哥,你要好好读书,以后二房的振兴最终还是要落在你身上的。”
陈业明恭恭敬敬的鞠躬拜谢父亲栽培,自是表示会用心读书,不负众望。
至此,陈国安心中才稍稍觉得舒服些,刚才一些不可名状的不快慢慢消散,和颜悦色的开始考校儿子功课。
翌日早上,陈府就安排了马车去白太医府上候着,白太医一早忙完自己例行的工作,接太后懿旨先行回去,坐了陈府马车到了陈府。
且说这一早,陈府女眷就盼着白太医的到来,白氏也是心中急切,几次打发丫鬟婆子去府外等候,终于在巳时中,得到禀报,白太医进院了。
长媳白氏匆匆来到三进院内门等候。远远看到一个精神矍铄身体硬朗的老太医进来,虽然上了年纪,可仍是面色红润,腿脚也不似老人拖沓无力,白氏客气的迎了白太医去寿辉堂。
老夫人得了丫鬟禀报,早就在二儿媳的搀扶下,起身迎接白太医,有了这妙手回春的医生,全家好似都看到了希望。
迎着白太医坐下,丫鬟们忙上了上好的大红袍,老夫人的珍藏。
陈舒见着白太医白胡须飘飘,目光有神,虽然是年岁大了,可是说话洪亮有气,很有圣手太医的风姿。
老夫人陪着一阵寒暄后,陈舒上前朝着白太医深鞠一躬拜谢道:“此次劳烦白太医辛苦,陈舒在此衷心拜谢。”
白太医乐呵呵的摆着手道:“这都是太后的懿旨,老夫不过是略进绵薄之力,福瑞县主不用这么客气。”
这圣旨还没下,就被称呼县主,陈舒格外的不好意思。白氏看着着急,一个劲冲着陈舒使眼色。
陈舒厚着脸皮再次拜道:“小女还有个请求,请白太医成全。”
白太医摆摆手示意陈舒接着说,陈舒就缓缓说道:“小女的姐姐现在身体也是十分不好,子嗣艰难,还想请白太医诊治。还有小女的祖母,上了年岁,也想,也想请个平安脉。”
一下子提了这么多要求,陈舒也都觉得自己太得寸进尺了,白太医听了倒是没有面露不满神色。
一边的白太医笑着对老夫人道:“您看您多有福气,孙女这么孝顺。老夫今日来了,自然是要满足福瑞县主的请求了。”言毕,捋须赞许的点头。
白太医不光是医术精妙,还是医者仁心,只是年岁大了,太后为了保护其身体,强行不许他人劳动,所以今日陈舒的请求,对白太医而言好似是理所应当的。
话不多说,喝了两口茶,白太医最先为老夫人请平安脉。
过了些许时间,白太医面色平静,思索片刻道:“老夫人身体康健,只是年岁大了难免有些不足,我开几个药膳每日吃着,调养调养就好。只是记着切记大喜大怒的情绪波动,保持平和心态,少食多餐,吃些易消化的五谷杂粮等就好。”
老夫人听着自己身体没什么毛病,也是很高兴,白氏则忙摆了笔墨,伺候白太医写了几个药膳方子,小心收好。
接着就轮到了唐氏,给唐氏把脉时,陈舒紧张的盯着白太医,但见诊脉时间过了许久,白太医面上偶尔皱眉,陈舒看了十分担心。
终于好了,陈舒看着白太医还在思索,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白太医。
片刻后,白太医开口道:“二夫人的身体确实不妥,阳明脉衰导致气血不足,早年身体有过亏空,生育后操心劳神没有好好调养,坐下了病根。面发焦,发始堕,肝肾也出现了亏虚,前几日身体是否有受伤,肺部有损伤啊。“
听得老夫人心里着急,直问道:“二媳妇,你什么时候身体受伤了吗?“
唐氏知道是陈国安的那一脚,今日胸口总有些微微闷痛,只能遮掩说:“有一次出门滑了脚后背摔在了门槛上,怕母亲担心,没敢说。”
老夫人听了道:“糊涂,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总要请大夫瞧瞧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唐氏听了婆婆的话,有些小声的解释道:“当时也是母亲您大寿前几日,孩子觉得请医生扰了喜气,就想着忍一忍休息下就好了的。”
白太医严肃的说道:“二夫人,你现在是否总是胸口发闷偶尔呼吸疼痛?咳嗽也是肺部刺痛?”
唐氏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白太医严肃的说:“二夫人的身体现在亏损受伤,要是再不好好调理,过上几年恐怕于己会有大碍。我先开上一个方子吃十天,然后再诊脉调养,这是个长期的事情。”
陈舒在一边听了也是心有后怕,要不是自己今日请了白太医,母亲就这么拖着,早晚要出事。
陈舒边感谢着白太医,还磨磨唧唧咨询了好多养身之道,准备一一给母亲试试,白太医看着陈舒孝心可嘉,也是不厌其烦的交代了许多注意和保养的方法。
唐氏也是一脸后怕,就是这近几年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