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澈坐在一边儿傻笑着,旁边两个看的着急,但不一会儿,就见蒋明澈慢慢红了眼眶,却又十分要强,只仰着头逼回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
这回孙厚德是看的十分真切了,跳起来就叫道:“二哥,我们去给大哥报仇去,大哥都被骂傻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一边说完,还站在地上来来回回转悠着,嘴里小声快速的念叨:“真是太过分了,我们不过是看她是女子让着她,现在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还把大哥气成这样,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和她说道说道。”
正在一边儿看着蒋明澈又哭又笑心里发毛的赵之龙,听了三弟这么一说,直不楞登的站起来,抄起衣服披着就要走。
看的蒋明澈又好气又好笑,大喝一声:“你俩干嘛去。”
这两个人居然头也不回道:“给大哥找回场子,陈府二小姐敢下大哥您的面子,兄弟们这次绝对不饶她。”
“给我回来!”蒋明澈大喝一声,吓得这两个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孙厚德转过头来,仔细看了看蒋明澈的表情,确认大哥没有被气糊涂,才又拽着赵之龙坐在椅子上,等着蒋明澈开口说话。
蒋明澈先是指着孙厚德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小子可真是忘恩负义,那陈二小姐才说了要送你一本手抄本诗词孤本的,你现在就去找别人麻烦,你这像话吗?”
听到大哥这样说,孙厚德脖子一梗道:“她欺负您,就是不行,至于手抄本,她当着那么多人都答应了,不送我就去要去。”不过说到最后明显开始心虚,声音小了下来。
赵之龙可不管这么多,站起来拍着胸脯道:“大哥,我可没受过那二小姐什么好处,不像某人。”说到这还鄙夷的给了老三一个白眼,然后继续豪云壮志的说道:“大哥您不痛快,告诉我一声,一个小小的陈府,小爷我还没看在眼里。”
蒋明澈看着这两个兄弟这么义气,眼眶又慢慢变红了。吓得赵之龙忙抓着蒋明澈胳膊问道:“大哥,您倒是说话,她都怎么骂您了,您看您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要哭似的。”
“滚一边儿做好,别抓着我。”蒋明澈恶狠狠地说着。
见到大哥发飙,赵之龙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儿,和孙厚德一起盯着蒋明澈的脸,以为能看出点什么名堂。
蒋明澈看着两个人都老实了,才缓缓说道:“我是被你们感动的,有你俩这样的兄弟,我这辈子,值了。”然后拿起酒杯豪气的叫道:“干!”
这两个人没想到自己大哥想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简短但是掏心窝子的一句话,三个人一起满饮一杯酒,彼此眼中都看到一句话,一辈子的好兄弟。
然后蒋明澈又清了清嗓子,不是很好意思,其实看着就是有点扭捏的说道:“另外,我是被陈府二小姐感动了。骂我的人才是真心为我好。”
说完这句话,蒋明澈好似想起什么似地道:“现在我家的苏夫人,对我无微不至的好,委曲求全的好。她越这样我越讨厌他,只有我的母亲才是真心对我好。小时候我做错了事情,母亲就会骂我打我和我讲道理,可是苏夫人,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意图。就让她再得意一阵吧,早晚我要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孙厚德和赵之龙一向只看到大哥玩笑打闹,无拘无束,就是没有看过这么认真的大哥。
“好了,不说了,我心情不好,这几天我要去宁远山庄住几天,你们别来烦我。”说完,蒋明澈就带着小厮大踏步的走了。
赵之龙看着大哥走了,觉得也说的这些弯弯绕自己也没搞明白,听的头都痛了,也是跟着蒋明澈的脚步一起出去,就留下孙厚德一个人坐在桌前。
片刻,孙厚德才反应过来,怎么又剩小爷一个,不由得惨叫道:“大哥啊,您还没买单啊。赵之龙,你小子给我记着。”
还好这不是一品楼,就看到上京小霸王之一的孙厚德,一边擦汗一边掏银子,心疼的挤眉弄眼的,让收钱的先生看的心惊胆战,心里想,莫不是得罪了这位小爷。
陈舒这一日正在绞尽脑汁把自己记得的那些唐诗宋词写成一册书,不由得鼻子发痒,连打了三个喷嚏,嘟囔了一句:“谁又在骂我啊。”
快到了傍晚,孙厚德才从外面转了回来,到了母亲那边请安,刚好父亲也在,就看着父亲捧着一本书,和母亲两个人说说笑笑。
孙厚德看着父亲今日心情蛮好,忙笑着上前请安。只可惜文侯府的侯爷孙敬仁看到儿子居然立马翻脸,站起来伸手狠狠敲着儿子的脑袋道:“你个小兔崽子,又是到哪里鬼混去了,到现在才回来,整天不好好读书,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祖上世代读书世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猴崽子。”
孙厚德今日在外面已经很郁闷了,回来还不分青红在白的被父亲收拾了一顿,十五岁的孩子还是难免觉得委屈。
立马红了眼睛滚进母亲孙池氏怀里,委屈的叫道:“娘,你看看父亲,蛮不讲理的打孩儿,我都要被敲傻了。”
池氏最疼爱小儿子,忙搂了过来“心肝宝贝”的叫着,横了孙侯爷一个大白眼。
孙敬仁看着妻子护短,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拿过刚才那本书,递给孙厚德道:“你好好看看吧,这是今日下午陈府二小姐让人送来的手抄本诗集。你小子自诩聪明,恃才傲物,结果呢,看了这个再看你写的那些诗词,全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