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铠这边既占着道义的前提,而且明眼人都知道,现在越南谁说了算,还不就是这个上国钦差嘛!而且有宗主国的作为后盾,怎么看都是一条光明的新选择,这也是他说服吴景的一个重要因素,现在的军将都是拥兵自重的类型,虽然吴景来投了,不过以后能发生什么事情,他可没法保证,所以先来讨个护身符。
秦铠对于阮成文来见自己也有些意外,对于这些越南人文人,他并没有一帮子打死的想法,毕竟溯祖追宗,这可也是华夏的一个旁支,改造他们!这是秦铠指定的计划之一,这次阮成文也算是有大功劳的,招他进来后,他非常客气的问道:“阮学士,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嘛?”
阮成文拱拱手,笑着说道:“秦大人,还不是为这吴景之事嘛!”
“吴总兵?能有什么事情?”秦铠这会儿就开始装糊涂了,这事情上他自然是抓大放小,越南朝廷里的敌对势力肯定是要铲除了,而地方的势力,要是一一去铲除,绝对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另有安排。
阮成文自然不相信秦铠对这吴景毫无戒心,否则前丞相武已半才闹腾了几下,就被镇东侯内讧给弄死了,若说那事情和这位以德服人的钦差毫无关系,杀了他也不信啊,他正色说道:“这吴总兵此番倒向大人,实在是大势所趋,对法国人,我感觉吴总兵定然会出力,只是大人在其他事情上还是要多有钳制,制衡军将,只要卡住银子、粮饷,那就断断出不了问题!”
这阮成文倒是有些个手段,也知道这制衡武将的手段,而这手段据他所知,正是现在大清国内那位李中堂大人最惯用的手法,他记得这位大佬就说过,“在中国,没钱要办事,肯定是寸步难行!”想来这话,即便是几百年后,也是一语中的的箴言。
秦铠微微一笑,亲自拿起茶壶给阮成文倒了杯茶水,“阮先生,数月前,若是我不救顺化城,你以为现在会是个什么局面?”
对于秦铠这个问题,阮成文倒是确实没想过,顺化城当时已经完完全全的沦陷了,好在护**三营的近千精兵尚在,护着越南王室,现在听这位秦大人忽然谈起此事,他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当时,在顺化城中,这位大人竟然悄然无息的就驻扎了上千的兵马!
上万的禁卫亲军在法国人的大炮下,一战即溃,而这区区不足千人的部队,硬是逼的法国人不敢轻离顺化,原来……对于这场法国人主导的战事,这位秦大人早有预料,所以才埋下伏笔,若是没有这支军队,现在驻守在顺化的必然是法国人,而朝堂上说话的,也是法国人。
细想之下,这结果更让他后怕,若是越南王落入法国人之手,法国人做的第一件事自然不是杀了这个没用的铁公鸡,这个傀儡的作用远比杀他有用,只需要一份城下的合约,就能让越南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而在秦铠经历的那个历史时空,这样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发生了,孤拔的大军轻松敲掉了顺化的防卫力量后,越南王阮福莳完全慌了手脚,在大炮的炮口下完完全全按照法国人的意思拟定了彻底沦为法国殖民地的《顺化条约》。
当条约签订之后,阮福莳就因为惊惧过度,死在了皇宫里,而法国人立时三刻就立了个新的越南王,再次重新订立了那份完全丧失主权的《顺化条约》,这项条约的直接后果,就是使得法国人在法理上有了一个明明白白的地位,越南不再是越南,而是法属交趾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