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被秦铠挥挥手让他们无需紧跟·就带了三两人走上了昏暗的城中小道,晚春初夏交季的塞北,这晚上却也还是凉飕飕的,不过这饭后闲庭信步·倒也并无不适之感,反而是觉得分外的凉爽。
片刻之后,衙门里奔出来一个矮壮的军官,却是卓鼎听到秦铠在外面散步,派出来给他做个向导的,秦铠看了看这粗壮的汉子,确实是一个好兵·这胳臂粗的跟小tui似的,看的出这份孔武有力,活脱脱一个麻将牌嘛!
看到钦差大人不知所云的笑容,麻将牌似乎有些纳闷,恭恭敬敬的说道:“大人,您想去那边看看?咱要塞里,可没什么好风景····…”
秦铠自然不是来看风景的,穿越之后·虽然忙忙碌碌,但这时代生活的恬静倒是前世根本无法想象的,“带我随便走走······这城里有多少户百姓?”
“禀告大人·乌苏鲁城建了有三十多年了,不过因为靠着江边,早年江上一直有毛子的快船,所以本地有些百姓,却在城外三四里地山上的村子里,这城里只有闲散十几户为军中提供些饭菜、杂物的商家!”
秦铠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漫步而走,边走边问一些这乌苏鲁驻军的琐碎之事,这麻将牌军官倒是个老兵,名叫速阚·是江北锡伯族人,问哈都知道个一二三,倒是让秦铠颇了解了一些这边的情况,城中多是军官和士兵的家眷……
正在闲谈之时,忽然前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泣之声,这声音隔着应该有些个距离·只因这入夜之后,城中除了巡值的士兵外,倒也清静,所以这若有若无的哭声,竟然远远地传了过来。
“速阚,这城中为何有哭泣之声?”秦铠自然有些意外。
速阙憨厚的一笑,指了指声音传来的东面,拱拱手说道:“大人,无事,那边是咱大营里士卒家小的屋子,可能是这几日就要出征,都是老娘们闹腾嘛!”
秦铠这才想起,卓鼎发出的军令是后天就要出发,他有800正兵、600西丹辅兵,那算起来,这个小小的要塞之中也有上千户的人家,而今天夜晚里,也有上千的母亲、妻子在为出征的儿子、丈夫祝福···…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现实是残酷的,却也是无法改变的!
思绪飞扬之际,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满满向东而去,等走近了,他才看到这边的情形,密密麻麻搭建着平顶的土墙草屋,一间间如同鸽笼般围成一个个大大的院落,看来这些泥土房屋也是有些年代了,其中不少屋子显然是因为无法修缮而废弃着。
而在当中的大院中,三三两两却是围坐着许多的百姓,更有一些轮值休息的军汉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席木桌旁,显然是眯着小酒,这显然都是舍不得点家里的油灯,这屋外皓月当空,那是免费的照明。
而断断续续的哭声显然是来自于这其中的一间屋子······正在秦铠琢磨着要不要走进去之时,里面已然有军汉看到外面走来的这几个人,起身走出来张望,这那看得清楚,便大声的嚷嚷着,“来的是那个?”
麻将牌立刻窜了出去,一晃神就出现在那军汉面前,“黄老三,又喝黄汤啦,今天tnd眼神还ting尖的嘛!”
黄老三显然也是一愣,睁眼又仔细看了看,忙赔笑的说道:“诶呀……我的马诶,原来是速把总,你不在将军府里,怎么跑我们这旮旯来了!”
速阚自然啪的给这家伙肩膀就重重的拍了一下,嚷嚷着,“你这家伙,还不进去把人都交出来,钦差大人来看看咱营里的兄弟和家眷!”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就鸡飞狗跳起来,这里就是最低等士兵的屋子,平日里也就来个把总那已经是了不得了,今个儿那是月亮从西面出来了,竟然一下子来了个一品的钦差大人,等秦铠走进院子时,已经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的人。
他一皱眉头,这时代的跪礼啊……那可是让多少人害了软骨头病,不过,这也不是他能改变的,某些情况下,这也是可以利用的优势,他可不会忘记自己初到福州时·去当铺看到的那个高高的柜台,一切潜意识中的东西,都是被这时代潜移默化中改变的。
“都起来吧,”秦铠挥挥手既然来了,那就索xing多坐一会儿,他确实有些问题,需要从这些士兵中得到答案。
“都起来!都起来了坐下!”速阙大声的喊着,同时下达了他想想中的命令,这钦差大人坐在一个不高的木凳上,自然这些士兵和百姓不能看起来比大人还高大!
秦铠坐在凳子上四顾看着下面这有些mi茫的眼神,这些北方朴实的汉子,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间,他的血肉构筑成了对抗北方狼族的坚墙,而一旦他们战死疆场,那就意味着一个家的破碎,这将军白发征夫泪,就是面前活生生的写实。
他一指坐在最近的黄老三“黄老三,这次出征在即,倘若获胜而回你有何期望?”
看到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丝毫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做派,这倒是让院子中的气氛缓和了一些,黄老三刚灌了二两黄汤,倒也壮了几分胆子,被点名之时,倒也没有怯场的意思,站起来挠挠头,四周看看,憋了好一会儿,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