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烈风你尽管去安排,”丁日昌心满意足,忽然又想起一事来,“对了,烈风,还有一事!”
秦铠又给吓一跳,这丁老头现在的跳跃性思维太活跃了,转头猥琐的看着丁铁鸡。
看到秦铠的模样,丁日昌哈哈一笑,“不是坏事,我倒忘记跟你说了,你给闽浙总督张大人的折子,张总督很是欣赏,学政那边也没异议,总督府特别拨下白银一千两作为开办经费,回头我让孙复去总督府领回来。”
张佩纶这效率显然不比丁铁鸡慢,而且出手也大方多了,秦铠想到自己至今未曾从顶老土手中漏下一个铜板时,心中不免一阵郁闷之极的感觉。
从衙门里出来后,秦铠把事情前因后果跟孙复说了一遍,自然其中省略了自己的一番诡计和n多细节,不过从孙复眼光中,秦铠也知道他必然也猜出这其中另有些隐情,不过大体事情是说明白了。
“烈风,这些事情你自己把握,这江南局的事情就由我亲自跑一次吧,中堂大人那边的要求其实很明白,棉布生意的利润薄了,自然要我们马尾给一块厚礼的补偿一下,就是你说的染色花布了的技术啦,那个染布机你能给我几台?还有那个染色原料?”
“孙兄,这机器我给你备10台,三百台织布机的厂子,有个10台机器也就足够了,这染色原料其实是关键,能染多少布都看原料的,一匹染色花布的利润在15两白银左右,详细的你拿主意吧!你知道的,我最烦跟这事了,”秦铠嘿嘿一笑,躬身一礼。
孙复倒也一点不客气的受了秦铠的大礼,“那我过两日就登船去天津卫一趟,这官面上的事情,我也不和你客气,你要准备两万两白银,都用阜康银行的银票好了,我听说你保安团的兵练得不错,给我几个,到那边若有事情,我电报和你联系,可否?”
“没问题,孙兄你拿主意就是了,银子的事情,我待会儿让何兴送来,”孙复这么开诚布公的说,秦铠自然明白这是官场的潜规则,自己这个大清官场新丁就别掺和了,这事肯定用不着找李中堂大人的,接手这事的不是周馥就是盛怀宣。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忽然闪现出来,既然李中堂那边都知道纺织机来自马尾船政,这大清官场那可是个有名的筛子,没有任何玩意能保持机密的,那英国人……小日本可都有可能已经获得了这个消息。
他琢磨了一下,立刻招手把不远处站着的章奎叫了过来,把情况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让立刻回去布置马尾船政的警戒级别,同时跟马尾湘军巡视营打下招呼,让黄当他们也提高巡视频率。
秦铠又跑了一次总督衙门,门口的衙役那可都是福州的消息灵通人物,这位秦督办现在可是福州炙手可热的人物,马上替他进去通秉,张佩纶倒是个宅的很的总督,这会儿正在屋子里和几个师爷议事。
听到秦铠来求见,张佩纶挥挥手,让师爷们下下去,独独留下曾师爷,仍然到旁边的偏厅来见。
一番客套后,秦铠也就直入主题,“张总督,下官是来问一下,这新学之事,大人还有什么要关照的?”秦铠明白的很,自己写的那一套套肯定有地方要被河蟹掉的,那些学政的官老爷们能放手这新学,他估计着,一是总督和巡抚这两边的压力,二是这一块毕竟不涉及到那些士子,入新学的都是些读不起书的泥腿子。
“烈风,你这折子我看了,见识确实不凡,不过这老师的人手,学政那边说了也就能请动些家境不好的秀才,还要你自己想办法,另外,这国学的内容,学政要求按照他们的章程来订立,这也是好事,省的有什么额外的麻烦!”
秦铠点头一一记下。
张佩纶看了眼曾师爷,曾师爷自然心领神会,在一旁插上话来,“秦督办,这次总督大人拨付的一千两白银的开办费,不过日后这块资金可就没有出处了,秦大人你可有办法?”
秦铠一阵恶寒,这老丁和小张可都是一德行,不过这方面可难不倒他,他拱拱手说道:“张大人,这布学于民,乃是至大的善举,得到大人支持那已经足够了,银钱方面我去想办法!另外,请大人给这这些蒙学取个名字,留副墨宝如何?”
秦铠早就打好算盘了,有总督、巡抚大人的牌子挂着,这可是一块吸铁石和镇妖塔啊,这时代绝对是有号召力的,自己连宣传都可有省力几分。
不费吹灰之力,秦铠搞定了墨宝,张佩纶给取了个“求是学堂”的名字,这风格让秦铠又是一阵恶寒,竟然有几分丁铁鸡的风格。
回到火炮局,秦铠乐呵呵的拿着张佩纶题写的学堂名字和总督衙门发给的告示去找张简,这位可还趴在桌子前面研究者那些课本和秦铠的新学教育方案,直到秦铠推门进来,他才发觉。
“烈风,我正好要想找你呢?你这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张简看秦铠捧着一大叠玩意,有些惊讶。
秦铠嘿嘿一笑,“好事!在福州开办新学的事情,总督张佩纶大人和巡抚丁日昌大人都议定同意了,这事可要拜托季直兄你了,你可有什么难处?”
“这么快!”张简本来心中一直担心的问题就是这新学到底能不能开,在一个以科举为唯一认证的时代,开办完全不同道路的新学,无疑是困难重重的……看来自己确实来对地方了,“我需要人手,先期只能开办蒙学和初级教育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