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通知了就好,从县城到家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老大,你现在赶紧去趟隔壁村,把你大姐叫过来。
分家她也有一份她该得的。”
乔木确认通知之后,就立刻让穆春耕往隔壁村跑一趟,把他大姐叫过来,回头分点东西给他大姐。
原身重男轻女,乔木可没有这习惯,况且,原身大女儿的日子过的的确不怎么样,甚至比原身家里还要穷困许多,原身家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能沾点荤腥,可是她大女儿家怕是一年到头都沾不到荤腥,两个孩子更是很明显的营养不良。
原身想帮扶,可是一来家里的确没什么钱,二来又担心家里媳妇阴阳怪气的说嘴,所以只能偶尔送点粗粮给女儿,多的是没有的,乔木却没什么顾虑,经历这么多世界以来,她可从来没指着儿女养老。
“娘,分家哪还有把嫁出去的大姑子叫回来分家的道理,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能这样?”
三儿媳穆卫氏脾气较急,登时就把不满给说了出来,不过她说的话在这时代倒也不算错,别说这时代,就是再过去几百上千年,也很少有分家把女儿找回来一起分的。
除非只有一个女儿。
可是这时代不行,这时代就算只有一个女儿,那女儿最多只能继承一份嫁妆,其他归宗族所有。
当然,官员可以捐献给国家。
其他几个儿媳也有所不满,但因为有穆卫氏说了,所以她们也就没有跟着说,只等着乔木的反应。
“这家还是我当着呢,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用得着你来管吗?
况且,你以为这家里还剩什么东西吗?就剩那么五六两银子,平分一人也分不到多少,那么点东西我留着养老都不够,按我们家那边的习俗,当年女儿出嫁的时候,我就该把我嫁妆都送给我女儿陪嫁。
可是当时这家里穷的就剩我的嫁妆和公公分的院子了,所以我这才把我的嫁妆留下来,只给了少少一点东西就把春眉给嫁了出去。
现在分家分个一两二两的银子给春眉又怎么了?这是她该得的。
老大你还不快去。”
乔木深知原身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地位,所以依旧还是很冷静的说着,反正几个儿媳也闹不出什么事来,更何况,这家里穷的跟什么似的,就那么点银子家里竟然还要争抢,也真好意思,手上那点钱乔木有时候都觉得磕碜的拿不出手来。
“啊,好,娘,我这就去!”
穆春耕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往外走,去找他大姐过来。
穆卫氏脸色变了又变,但还是不死心的咬着牙继续问道:“娘……
这么些年,二伯每个月可都会带一两银子回来,家里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怎么可能只剩五六两。”
好吧,这还怀疑乔木贪污了。
乔木翻了个白眼,呵笑道:
“你以为你们几个儿媳妇是空手套白狼套回来的呀,那不都是真金白银的娶回来的,老三娶你的时候你娘光是聘金就要了十两银子,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老二一年的收入就没了,后面老四家的你也别望我望了,你也是一样,你娘要的少点,只要了六两银子,所以不是给你添了个三两的簪子吗?
还有,去年和大前年,加上大大前年朝廷征徭役的时候,哪年不是十二两银子搭进去,这些加起来就有多少了,再加上逢年过节吃吃喝喝,过年的衣服年礼,你们给我算一算,家里怎么存的下钱来。”
很多钱,那都不是从她们手里经过的,有的时候用出去一个个都没什么感觉,所谓不当家不知财米贵,说的就是这个,自己感觉自己没怎么花银子,一年没有用过几文钱,就以为家里都不用花钱了呢。
其他几个儿媳听了也不由低头沉思起来,的确,家里主要来钱渠道就是老二每个月带回的银子,至于她们婆婆刺绣赚的那点钱,她们估计最多也就几十文,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头,所以照这么一算,家里没什么存银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而此时,在边上听着的穆大丫就觉得更是愤懑不满了,觉得这家人可真是极品,一家人都靠他爹赚的银子过活竟然也不知羞耻,甚至都不知感恩对他们母女两个好些。
这么多年银子如果全部都攒下来不给家里的话,攒下来的银子说不定都够他家在县城买个商铺,或者在村子里买上七八亩熟田了。
正彼此沉默着呢,在县城木匠行做活,已经混成大师傅的穆春田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神情紧张的问道:
“娘,您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要分家,您有什么委屈就直接跟儿说!
是萍青……”
“咋咋呼呼的像什么话,还不快给我站起来,没什么事,你也不要紧张,就是你娘我想开了,这家总不能总让你一个人养着,其他人也该自己想办法赚钱了,做兄长的帮忙娶妻已经够了,没有说还要帮忙养老送终的,况且,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膝下就还只有一个女儿,想来也是常年和你的媳妇分居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回头分家了,你就把你媳妇一起带到县城去吧,过两年生个孙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
到什么地方,就得遵循什么地方的社会习俗,在这里,没有儿子就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就是要被别人看不起的,死后家产还得被其他人瓜分,而且还是国家和宗族都允许的,所以乔木这么说也没错。
老二媳妇和他那个大女儿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