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黑影忽然从天而降,俯冲而至,罡风大起,霎时间古树之下枝折叶落,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翟烽预感不妙,直接一个懒驴打滚,窜到牧天的边上,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整个人都惊呆在了原地,随即又被一声尖叫惊醒。
“啊……救命!救命!……”张枫林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一边大声尖叫一边快速后退,所经之地滞留下一大片腿脚蹬踏的痕迹。
在他头顶,一只巨大的脑袋挤着古树枝条的空隙探了进来,坚硬如铁的鸟喙使劲往前啄去,但仍旧差了点距离。于是乎,它狂啸了一声,一股强烈的气流吹得张枫林满脸污秽。
那脑袋上布满了璀璨且坚硬的鳞羽,一道赤红自喙延伸至背部,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睛四正死死地盯着伏地挣扎着的猎物。
其额上的那道赤红,犹如烈焰一般,越是愤怒越是妖艳。
青鳞鹰展翅足有七八丈宽,投下的黑影铺天盖地,将那古树的树冠都压塌了下来,它试探了几次后,无果,只好狂啸了一声,震翅飞向高空。
“还不快躲起来!”牧天大声提醒道。
张枫林惊魂未定,在地上傻坐了片刻,听到喊声后迅速起身,找了处地方躲藏了起来。
只见青鳞鹰在天空盘旋良久,凌厉的叫声回荡苍穹,久久不见平息。
“它要是飞得再低点,我非把它射下来不可!”翟烽看着那在天空中盘旋着的黑影,嘀咕道。
“快躲开!”
牧天话音刚落,噗嗤一阵闷响,只见前方不远位置突然溅起一片尘土,数根寒光熠熠的青色鳞羽深陷其中。
顿时,漫天的鳞羽如雨下落,犹如锋利的箭羽从天而降,带着寒光,穿透了四周的古林,密密麻麻地铺就了一地。
林间顿时响起了几声哀嚎,便又重归平静。
青鳞鹰不甘,时而低空掠过,时而穿入云霄,仍旧不依不饶地在天上盘旋着,不肯离去。
牧天只觉耳边突然清静了许多,心生疑惑,于是转头看了一眼,可没想到这一幕竟然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翟烽一头虚汗,满脸的惊慌失措,像个刚受了欺负的孩子,忐忑又委屈。
在他的裆口前不足两指处,一根鳞羽笔直地插在土里,险些要了他的命根子。
“没事,大不了以后咱们不取媳妇不生娃!”牧天笑了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我的祖传宝贝就没了!”翟烽懊恼,迅速挪开了位置,他白了一眼牧天,郁闷道。
“这畜生没什么耐性,如果再找不到猎物,它就会自己离开的!”牧天抬头寻找着青鳞鹰的踪迹,说道。
又一片鳞羽下落,寒光熠熠,穿透地表。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羽毛是开玩笑的么?”翟烽诧异,距离他裆口不足一指处又落下了一枚鳞羽,好似在玩抓弄的游戏。
那遍地鳞羽泛着青光,似透非透,边缘却锋利无比,连玉墙都能轻易扎破。
“有种,我忍!”翟烽说道。
但这次牧天并没有取笑他,相反他更加警惕了起来。就在某个瞬间,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喘息又像是无病呻吟。
那声音很微弱,他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亦或是四周的某个声音。
“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翟烽也看出了牧尘的脸色有些不太对,便问道。
“你听到了么?一个很奇怪的声音!”
翟烽疑惑,他除了天上那大鸟的叫声外,并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响,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这畜生的叫得很一般,不够销魂,也不够动听……”
“是一个很低沉的声音,似冤魂在低诉!”
牧天说完,他突然猛地回过身去,看向了殿外的那口石棺。
“你怎么了?突然这么紧张!”
“他们可能没有说错,这里也许真的有活尸!”
翟烽一听,整个人打了个哆嗦,赶紧躲到了牧天的身后。他朝着那口石棺看了过去,可除了一片晦暗以及荒凉外,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看到了什么?”翟烽疑惑地问道。
“一口诡异的石棺!”
“废话,除了那个,还看到了什么?”
“你的后脑勺!”
“……”
翟烽一脸尴尬地将头从牧尘的面前挪开,而后一本正经地问道:“我们接着来该怎么办?”
“嘘!”
嗒嗒……
牧天的耳边再次响起那奇怪的声音,冰冷而深沉,冷寂而忧郁,它似遥远地狱里传来的鬼鸣。
在恐吓,
在警告!
那声音带来了一阵凌冽的寒风,自殿宇而来,冻得人瑟瑟发抖,汗毛竖立。
“什么声音?”
翟烽满脸惊恐,他突然也听到了那个古怪的声音,自殿宇传来,又似在耳畔,忽远忽近。
“起雾了!”树丛里有人发现身后不远处弥漫起了一片白雾。
浓厚的白雾像一副移动的高墙,从四面八方向着殿宇笼罩而来,雾里隐隐约约地传出奇怪的声响,似骨骼扭动的咯吱声。
一声凄厉的鸟鸣,带着惊恐从天际传来,青鳞鹰似乎受到了惊吓,在高空盘旋片刻后,带着不甘离去。
“大家别慌,先撤到殿门内,再伺机而动!”霍云天喊道,带着几个人跑进了殿门。
牧天仍旧坐在原地,不为所动,他看着那雾气一点一点地侵蚀掉他们来时的路,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