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觉禅林之中。
骤雨生还没有走,人觉非常君也仍旧留在原地。不能得知外界行动,也无法联系上邪灵尘六梦。野人兄内心燃烧着着急的火焰,表面还得一本正经,应对人觉提出的疑问。
“没有办法,小杜早前便已认识云人,自然不能坐看云人涉险。”
骤雨生裘衣袖口笼起发凉流汗的掌心:“一时之间,吾便想到了位于世外的本觉禅林,本想着此地佛气清圣该当能够掩去七彩云霓之踪迹,不曾想引来这场祸事。”
“原来如此。”非常君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轻叹道:“吾倒是第一次来到禅院后方,还有这尊佛像,但不知之前出现的那名刀者是何来历,与这禅院又有何关系?”
“这一点吾也是十分纳闷,此前也不曾听上座提起。”骤雨生顺势接过话题,心中一个激灵,那杜芳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人觉一派从容摇摇头,无奈抬手化出金伞,“先救助此地众人,再寻禅师踪影,一问便知。”
越看越觉得非常君十分无辜。
反倒是杜春秋那人格外惹人怀疑。骤雨生抬手抹了抹鼻尖,心中顿觉有趣起来。他一甩裘衣,眼看此时已是走不脱,行为倒也洒脱,“好!”
找这禅院的和尚理论理论,看看非常君又能问出如何结果。骤雨生有所预感,杜芳霖的目的很快便能应验……也许老朋友原本就在等候人觉出现,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在外围设下禁界隔绝天机呢?
杜芳霖根本未有思考那么多。
隔绝天机,是为防止非常君来得太早搅局,达不成以金佛圣辉消耗异度魔君功体的目的。
在本觉禅林设上一局,促成金佛提前现世,是欲一观后事如何,再做具体决定。当年他离开得太早,未能将后续看得完全,虽与三两好友有所怀疑,却无法断定人觉之正邪真伪。
不试上一试,有很多事不好展开。既然已经认识,总不能再当此人不存在。春秋砚主眼里揉不得沙子,他总是想趁机探一探扇子,看看草丛中是否能扫出一条蛇。
然而浩然居前,与九祸之间尚未做好万全准备的一战,已然消耗了杜芳霖全部心神。无法透过脚下的影子去呼唤邪灵尘六梦,他更无法留心本觉禅林那边关于骤雨生的一切行为。
既然引战,那便不再犹豫!
杜芳霖稳立不动,振袖扬风向后。面对赤火洪燄灭世而来,桃源幻境已然维持不住,“明王道·墨春秋·笔开砚蕴写圣书!”墨骨折扇随风而起,凌空展扇现王书圣言,金色圣言赶在桃源阵破的最后刹那,化为无边锁链困向当前九祸。
晨曦已显,天外一线云光,划分白天黑夜。
荒野之上。
苍仍然记得,上一次对战阎魔旱魃之时,还是道境月华之乡。之后因叛徒存在而五行之源被毁一处,导致玄宗地脉有损,封魔阵险不成局。
之后是圣域天座率众来援,才能使玄宗分割战场,独对另一方女后九祸邪族兵将,才能腾出手来仓促之间以封云山为基点,重启封魔阵局。
那时那一场六弦之首与异度魔君之间的战局其实并未完成。而这一次,苍却是要代替天座之位置,重现当年魔君死亡的那一幕!白虹剑已出鞘,后发而先至,招招不离要害。
正如昔日天座以一人之力,无畏无惧,以毕生之功赌上阎魔性命。
“玄宗道威·白虹贯日!”
“剑式·古云之极——”
天光已然大亮,不知不觉,招式已交换过三轮。从试探,到双剑配合,快速确定彼此定位。反观阎魔旱魃,本欲抢先灭圣域僧众,却被拂尘扫过琴弦之音波浩瀚阻挡了攻势。
以云为守,以虹为攻!
蔺无双身形交错,云气随剑意而发,配合白虹剑招,贯穿阎魔要害。
极招过后,魔君身形再染血。蔺无双与苍久别重逢,但早在多年以前便已对彼此之招式熟稔在心。
白虹主攻,明玥为守,古云拨弄阎魔之招,锋芒虹刃弑魔之血。身形交错之际,苍与蔺无双眼神交换,攻势越急,越能感受那冥冥之中三分差距——阎魔旱魃的攻势并未能完全发挥。
这方法有效!
因回忆起当年最后一场战斗,异度魔君的心神始终有三分放在不知何处的练峨眉身上。
昔日便是酣战之时,三叶萍印之招凌空而来,在阎魔成功取下天座之心的那一刹,因天座掌功击碎胸骨防御,而同样将魔心击出。
白虹剑配合六弦之首左手拂尘辅以掌气,道门玄功比之佛门圣法丝毫不差。
那练峨眉又在何方?未曾落地的萍山,又在何处!
“荒神亟!”
古铜魔刀催动魔火赤炎,荒神一击如邪雷自九天而至。便在此时,天外有掌风啸然。阎魔旱魃一时分神,但这却不是萍山之印,而是蔺无双赫然拔空而起,持剑出掌,“天地归根!”
苍配合默契,踏足向右,拂尘一扫剑起凌空,“乾坤三转!”
乾坤三转,天地归根。
以守为攻,以攻换守!
阎魔旱魃失神一瞬,极招已至眼前。明玥之剑形成掌势,凌空灭去魔焰荒神,白虹之剑配合乾坤逆转之形,赫然深入魔君血肉,绞杀成功。
昔年火焰魔城诸先锋之首,在魔界之内战力赫然排行前三,魔族主君又岂是易于,而此时阎魔旱魃功体外放,气流冲撞之下,苍立时首度见血。
无畏伤势,甚至于只要白虹剑气撤回,这伤势